到Uluru去,一开始时纯粹是猎奇。第一次去澳洲的时候,就听说过澳洲有一块世界上最大的石头,不过,要去的话要多走上2000多公里,我们时间有限就没去。回来后,才看到资料,说那块石头是囫囵一个整块的,在澳洲的红土中心,会在阳光下变幻颜色。就有点心动,想去看看。
这个心愿,一直藏在心里。这回在珀斯呆了那么些日子,几次放假时都想去。谁知上网一看,那价钱挺吓人的,想想为块石头,好像不值得。一直就到了要走的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有块石头没看。咬咬牙,还是买上票独自去了。飞机飞临Uluru的上空,驾驶员告知飞机正在飞越Uluru,我从窗口中看出去,好容易才在一片莽莽中找到那块著名的大石。
(下图是个放大图,左边的白色小点是供游人住的度假村)
第一眼看到Uluru,心里就微微的悸动,从一片荒野中突出来的这块巨石,在机翼下看去,虽然小,却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一句唐诗浮上心头: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
终于看到我心目中的大石头了。在车上,它是默默的、突然的出现。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给它吸引住了。不知为什么,在我眼中他就好像是卧在莽莽荒野上的一条老牛,满目沧桑,好像有灵性似的。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是看不够。太阳光照在他身上,只要角度变化,他身上的颜色也在变化。据旅游书介绍,他身上的颜色随太阳光照射的角度而变化,总共有七种颜色。我们游玩的重点就是在日落和日出时去观察光色的变化。因此,车子还没走到Uluru的跟前,又拐弯去看Olgas,是另外一堆石头,我叫他老人石。(Olgas只能在以后再介绍了,这里专门讲Uluru)
下面的这组照片,是在不同时分照的。
正午时从车上看到的Uluru。她黝黑、沉静,是完全和我相反的个性,却象磁铁一样吸引了我的眼光。
(正午时,外面很热,不带水,无法在户外长时间逗留。)
终于要到Uluru了。车子开过去,绕着大石头转了好久,大石头只是默默的趴着。我看着石头上的皱纹,是上千年的沧桑刻成的,难怪那么深沉。在另一面,石头上布满疤痕,好像是久经战争的战士。大巴终于停下来,大家去看大石头。太阳下的很快,石头上先是一团驼红,随着太阳西坠,石面的颜色很快就沉下来了,回看天边,一圈乌云挡住了太阳的归路,石头变得紫驼色了。终久觉得不过瘾,决定第二天再来看日出。下面的这组照片是在黄昏时拍的。
我们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离Uluru几百米的地方或站或坐,就看着她在改变颜色,假如这时有人在天空上往下看,他会看到几百上千的人虔诚的对着Uluru,而Uluru则不动声色。
我们去的这天,太阳在最后下山时给一层薄暮挡住了,没有照到最有名的明黄色的Uluru。但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慢慢找到一种宁静,Uluru以她的不动声色打动了我。
下面这组是黎明时开始拍的,建议各位看客,你把帖子上下拉动一下,更有利于你看颜色的变化。
太阳慢慢升起,大石头也一点点亮起来。真的,我真能感觉到光影的流动,在某个点,光线轻轻一跳,石身上就发生了变化,就好像太阳在挑动着顽石,而昨天看来那么深沉的顽石,也在霞光仙子的触摸下生动起来,好像充满了灵性。看哪,她通体发亮了,全身呈现出鲜红色,就像那么多照片照出来的那个样子,可是,没有任何一张照片能照出她容光焕发的神采。阳光倾洒在她的皱纹上,就好像血液流动在她的血管里。她在这里和阳光玩了多少年的游戏?太阳升高了,有些车子已经在鸣笛催游人。我们的车子最后来的,所以最后走,但走的时间也很快到了。身边只剩下另外一个一直在这里站着的女士,我们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她说出了我想说的话:Her color is still
changing.
说实在的,来之前我还怕在这个红土中心会闷,但现在,我只觉得时间不够。朝阳中的Uluru让我感觉到生命的力量。
接着下来是当地土人带领我们绕着石边步行,Uluru再次让我感到神秘。导游说,Uluru是生活在这里上千年的土人的叫法,意思是“大地之母”。我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想用峻峭、雄伟、沧桑等词来描写她时总觉得词不达意。原来她是女性化的,是忍耐、坚韧、包容,她用她博大的胸怀佑护着她的儿女。
所以,这里的导游册上,都劝阻游人登岩。
她的眼睛好像在看着我们。
这是在这里生活的土人留下的岩画。
当英国殖民者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给Uluru起了一个英国名字,甚至现在,在很多地图上,还是用英国的名字:Ayers
Rock,中国也有叫艾理斯岩的。直到1985年,澳洲政府才把这里交还给这里的居民。但整个旅游区还是白人和土人共同管理的。这里的Ayers
Rocks Resort就像个旅游集市,都是世界各地来朝圣的人,门前有川流不息的车子带人到Uluru, Olgas,Kings
Canyan和民俗村参观,游人可以自行选择路径。我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有点象丽江。不过,中国人来的不多。前台有个中国人,她听说我来自国内,非常的热心。
但是,澳洲国内的游客,他们通常自驾车来,度假村边上有专门的露营区。由于澳洲航空公司和边远地区旅游区的严格管制制度,飞机票和酒店费用对澳洲人来说都太贵了。从珀斯到这里,两晚酒店加来回机票就是1300澳币,还是非旺季。
不过,就算贵,我在Uluru身上感悟到的,我觉得完全值回票价。
我一直觉得我无法用文字来表达我在Uluru所感受到的一切,她强烈的震撼了我,她的沉着坚定、她的内敛、她的不露声色使我领悟很多。如果不是答应了小叶本周要发一篇怀旧的帖子,我可能还会让她藏在我心里。回来后,我把她做成桌面,当我情绪冲动的时候、当我怒发冲冠的时候,当我彷徨的时候、当我消沉的时候我会凝视着她,找回我自己的角色。
Uluru,大地之母!
有一种说法,亿万年前,Uluru所在的红土中心还是一片平原,Uluru深埋在泥土里。亿万年过去,其他的岩石风化了,吹走了,只留下这坚硬的内核,她默默的注视着,狂风不能吹动她,洪水不能冲走她,她见证的,不单是人世的变迁,还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她就是时光,她就是洪荒。我们这些来了又走的人啊,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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