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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传江是我的同乡,学中医出身,酷爱书法。我对中医注重整体观和辩证法的思维一直深感兴趣,早岁曾对传江吾弟谈及,其当时甫入大学学习中医。白驹过隙,已廿五年矣。几十年来社会发生了很多变化,能坚守中医传统,不为名利浮华所动,盖因得其门而入,领会中医乃至传统文化要义,寻得了人生的一项事业、一番天地、一种境界,可喜可敬。为医者治病救人,为师者传道授业,传江习中医、任教授,二者兼善,不仅精研医理解人之病痛,更触类旁通将书法辞章之奥妙授予学生,其德大哉。
中医是活着的传统文化,包含我们民族深层的心理结构, 其对生命的理解和探究,与中国传统的社会伦理以及艺术审美息息相通。它有别于西医之机械论,不是将生命视作可以拆解维修的机器,而是由象及意关注内在的心神,把握经络间能量的转换和信息的传递,将生命视作可以自组织、自发展、自纠错、自循环的一个独立系统,并置于整个自然,所以在形而上的层面,充满了人生的义理和哲学的思辨,在应用层面,“不为良相,即为良医”,
匡世济民,医理与社会治理相通。延及艺术更兴味无穷,近读《菜根谭》有“虎行似病,鹰立如睡”之句,讲精神内守之义,坚硬的骨骼里隐藏心神,许多奥妙可从艺术中体会。若用中医全息理论解,深研中医者更易得传统文化精髓触类旁通。正如中医大多善书,古之傅青主自不必说,近者程门雪、秦伯未,直可以书法家视之。不意传江吾弟亦善书道若此。
传江好学,通文献,精词章,擅临证,能作书。其知识结构比较多样,而这些知识未必都是学生时代所获。由是,高等教育应当如何培养人,确实值得深思。大学的目的,应该把学会学习当作教学工作的一个重点。传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与学校同仁开创性地在非艺术类院校中开设大学书法课程,意在培养学生书法学习兴趣,提高学生书法审美情趣,通过学习书法提高古汉语水平,进而促进中医学习。中医以国学为根源,中医教育规律殆如是。这种想法和实践很有意义。
传江学书由汉隶入手,兼攻魏碑,转入章草,博涉诸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其精于思辨,究心历代书论,过眼碑帖且多,颇多独到识见,不受时风传染,作书格调不俗,渐成自家面貌。其章草融汇了今草的流转,转折的处理借鉴了沈寐叟以魏碑入草的技法;其隶书以《石门颂》用笔为根柢,结体吸收了《杨淮表记》和《好大王碑》的一些特点;其楷书以《张黑女》为宗,广泛吸收了魏碑、唐楷的一些特质。比较可贵的是其书法探索放在传统文化大背景之下,在艺术价值观的选择上比较清醒。其中医与书法的结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切入点,希望传江能够在中医书法家这个定位和领域带给我们一些惊喜。
《临池杂咏:马传江书论集》付梓在即,索余作序,得以先睹,其间零珠片玉,颇可观玩。传江吾弟意在以中医立身,将来人或以书称之,亦未可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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