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治疗师马龙访谈录
(2011-08-31 00: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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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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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谢谢翻译,如果没有你,将没有下面的一切。
有了翻译,就有了很多很多话要对马龙说,很多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首先得解释上次交往到现在,可能所有的误会——
我:上次你在特力屋想要送一套精美茶具给我,问我是否好看,又问我是否喜欢,结果却在表示要送给我时,被我坚决拒绝。看你当时一脸困惑,希望不要有对中国(女人)的表达方式有误会,因为热情接待你,是我做主人的本份,而且我虽然喜欢茶具,但是因为这是中国特产,对我来说很普通。我当时就是希望你喜欢,希望你买给自己。
马龙:我当时是困惑了,后来也理解了,这其中可能是有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想要送礼物给你,而这礼物对于你作为中国人来说是不稀奇的,我也许可以送给你一些意大利特色的礼物。
我:这次从你的翻译那里得知你专门为送给我香水特地来上海,带我给我太大的心理压力。主要有四方面压力:
1)时间压力,如果你专门为我来,那我就有义务陪你,但我工作后没有那么多时间好好接待客人。
2)经济压力。如果真的是专门为我来,那我就会把你来回机票和酒店住宿+时间成本都算在我自己头上,想到你为了送一份礼物要花费那么多,我就更压力大了。
3)语言的压力。因为我无法和你直接交流,每次接待都得四处找英语好的朋友做翻译,而且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有没有时间,这个压力也很大。
4)期待压力。我觉得躯体治疗是非常好的治疗方法,自己很想帮助在中国或者上海推广,让更多人享受到这个好东西,但是因为我现在重回职场,心理学的人脉资源有限,实在心有余力不足。
所有的这一切所以导致我可能有躲避见面心理,所以一拖再拖,“异常”得忙碌到没有时间见面。
马龙:我每年在中国3个月,这已经是第7次到上海,在上海还有其他的朋友,你是我来上海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上海带给我越来越亲切熟悉的感觉。语言的压力我觉得不是问题,哪怕就我们两个人,就说很少的话,我觉得不影响互相理解。关于期待,哪怕你回职场也一样可以给我很多好的建议,但是不需要给我具体的帮助。
(呀,把憋在那里无法沟通的话都说明白,顿时心理舒服多了!)
我:你会不会因此觉得和中国女人交往很费力?
马龙:没有,我觉得中国女性更具有传统价值意义的特点,这些是在西方国家的女人身上越来越少见的。
我:什么是你所谓的传统价值意义?可否用一些具体的形容词?
马龙:就是更纯粹女性化,而西方女性如果则越来越中性化特点,比如我每次来上海你给予的热情接待,如果在国外可能就是女性带有其他意思,但是在你身上,我只感受到了如同兄弟姐妹、家人般的热情和温暖,这种感觉很少见很舒服。
我:(开玩笑)那是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外国朋友的原因,如果是第二个绝对不会有那么高规格的接待水准了,以后的也更不会这样热情接待了,这个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哈哈
马龙:我很幸运不是你第二个外国朋友。
我:讨教一些专业问题。我一个朋友孩子,离异家庭的四岁女孩,现在有抽动症,眨眼、耸肩等,异常关注母亲,过度察言观色,只喜欢看成人的爱情剧,并在这过程中自慰。可以做些什么处理?......
马龙:我认同你的观念,她的潜意识的确是希望通过神经症的方式获得关注,而这却同时是她自己无法控制的。就类似有些成人的强迫性偷窃行为。另外,眨眼和耸肩等身体状况,显示她在一个紧张的环境中,也许更多由妈妈带,而不是跟外公外婆会对孩子来说是更放松的环境。妈妈需要提供给她更多的关注和爱。自慰这些行为倒是可以用不予治理的态度,顺其自然,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消失,而抽动这个症状却是需要尽早处理的,需要和父母双方都好好谈谈,他们的婚姻对孩子的影响。看成人的爱情剧,实际是这个破碎家庭中孩子的一个梦想,是她在爱情剧中实现“爸爸妈妈就应该相亲相爱的在一起”这个最初的梦想。而在看言情剧过程中自慰,一者是她可能在一岁以内目睹过父母的亲热(很多人都以为1岁以内的孩子不懂,其实他们看到,都懂),二者是她希望用自己的身体参与到自己的梦想实现中去。
我:究竟该如何跟幼儿园或小学低年级孩子解释父母离婚?现在不少家长就是解释“爸爸妈妈工作忙,无法同时带你”,或者“爸爸和别的阿姨好了,妈妈不跟爸爸玩了”。
马龙:这个问题的解释,对于任何年龄的孩子来说,首先都是要真诚。其次要用孩子能明白的语言告诉他:“爸爸妈妈都很爱你,我们给你的爱没有减少,我们都像以前一样爱你,爸爸妈妈还是很好的朋友,这是我们因为种种原因不住在一起,住在各自的房子里了。”这样的好处,既让孩子明白这个事实,又让他清楚地知道父母还是爱他的,父母彼此的关系也是友好的。
我:我有个朋友从1岁开始,终身便秘,每次大便都是内服或外用药才可以进行,从躯体治疗的角度来看是否在人格方面有什么特点?从心理学上该如何处理?
马龙:这样便秘类型的人,通常是有完美主义人格,想要抓住什么,或者是潜意识和死亡对抗。其实,他可以不需要一直服药,可以让他经常对自己说:我没有必要对抗死亡,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地活着,就可以正常的活着。
我:很好奇意大利临终关怀事业的开展,是公益组织在做,还是国家医疗机构在做这部分事情?大家这方面意识如何?主流媒体有没有有意识的培养大家这方面的意识?
马龙:临终关怀在西方,在意大利也是非常新颖的事情。目前我知道的只是罗马有一家医院在做临终关怀,在米兰、威尼斯都没有这部分服务。在意大利很多人相信前世今生,所以没有觉得死亡是一件很恐惧的事情。
我:冒昧地问一个私人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很老很老的时候怎么过?和女儿一起生活?去敬老院?找一个保姆?
马龙: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很老了,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想过自己老时怎么过,我现在过的生活就是那个时候想的。再老的时候,我还是这样过,我去很多国家,和很多人接触,做灵魂咨询师(因为灵魂和身体是紧密相通的),每年3个月在中国,上课、带工作坊、工作。我的母亲就是93岁去世,去世的前一天还充满活力的工作着,父亲也是这样,所以我也会是这样,充满活力地活着,到最后一天。
我:我很好奇你对死亡的态度是什么?西方社会,或者意大利的人们,对于死亡的态度,更多是受宗教的影响?还是受其自身家庭死亡关的传承?主流媒体宣扬引导的是一种怎样的死亡观?
马龙:我自己曾经因为一次手术事故有过几分钟的濒死体验,靠我游泳本领中的憋气屏过了那2-3分钟,那时我是清楚地知道我快要死了。这段经验对我的死亡态度影响很大。我现在还需要终身服药。西方社会,相信前世今生的人越来越少,人们越来越多的死亡焦虑,焦虑是目前全世界的最流行性情绪。所以,想要对抗死亡焦虑的关于增加能量的课程越来越多。
我:握下手,我也在终身服药,我一直想,当我忘记服药的时候,是不是我潜意识想要去死?
马龙:我也经常忘记服药,那是我希望为自己不需要任何服药而感到自豪,你忘记服药,也只是因为你的潜意识想要更正常的活着。
我:希望这些话题不会让你晚上做噩梦?呵呵
马龙:自从我十多年前接触躯体治疗我就从没有做过噩梦,噩梦是意识和潜意识的冲突,而我做的躯体治疗就是联系意识和潜意识的桥梁,它们很畅通,所以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谢谢你的香水,我很好奇它的味道是意大利女人推荐给你的?还是你自己觉得好闻的?
马龙:两者都有,不是很浓烈的味道,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