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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杂的世界:科学边界的研究,[英]南希·卡特赖特著,王巍 王娜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6年4月,定价:27.00元。
“我们生活在一个斑杂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有丰富多彩的不同事物,有不同的本性,以不同的方式运作。描述这个世界的定律是拼凑的,而非金字塔式的。它们不遵循一个公理和定理系统的简单、优美、抽象的结构。它们看起来始终如此科学正如我们所知的:分摊到各个学科,似乎是任意地增长;在不同抽象层面上支配不同的属性;局部的异常精确;很多定性格言不能精确表达;不规则的重叠;偶尔泾渭分明,但大多数其边界凸凹不平;定律的范围总是松散地附属于具体事物的混乱世界。就我们所知,自然界中大多数发生的事是偶然的,不受制于任何定律。发生的一切更像各领域之间谈判的结果,而非有序系统的逻辑结果。这个斑杂的世界,很大部分是自然出现的:有组织的行为来自好的工程。”P1
“量子物理并没有取代经典物理。两者我们都在使用;我们在不同的场合选择使用哪一个,取决于我们想要解决什么种类的问题以及我们掌握什么样的技巧。” P2
“我是经验论者。除了成功的实践,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则的指引。而我对量子理论的最成功应用的研究告诉我,量子物理学只在非常特定的情境中才能使用,这些情景符合它所能提供的严格限定的模型;而它从未在经典物理学使用最好的地方很好地起过作用。” P3
“物理学在其不同分支中是在小区域中运作的,主要是在围墙之内:实验室的围墙,电池的罩壳,或是保温瓶,其中的条件恰如其分地安排,来符合受到很好验证、很好地确立的理论模型,即理论模型能够被证明是可靠的,能够确保这样发生的。它偶尔在围墙之外也可行,但这些都是我所研究的自然很幸运地与我们的特定模型之一相似的案例,而不需要我们通常为此发生必须付出的巨大设计与劳力。” P3
“物理学和经济学中的理论有相似的情形,但采用的是相反的策略。在两种情况中,我们都只能从高度程式化的模型中严格地推出结果。在物理学中,是因为我们使用有巨大演绎能力的抽象概念,而它们的适用被限制在把抽象概念和世界相连接的具体模型的范围之内。在经济学中正好相反,概念具有广泛的适用范围,但我们只能把它们放在特殊模型中才能得到演绎结果。” P4
卡特赖特想要辩护的三个论旨:
1,“我们最好的物理学理论的巨大经验成功可能论证了这些理论为真,而非它们的普遍性。”
2,“定律在适用范围内只是‘其他情况相同’(ceteris paribus)地成立。”
3,“我们最广泛的科学知识不是‘定律的知识’(knowledge of laws),而是‘事物本性的知识’(knowledge of the natures of things )。” P4-5
这本书背后的英雄是纽拉特,他所关注的是不是哲学本身,他的哲学被调整到关注改变世界。P7
科学的态度和传统的经验论有很多共同处。最重要的是我们周围世界的需要,我们生活在一个凌乱的、斑驳的世界之中,我们需要改善,这是科学追求的目标、科学知识的主题、科学判断的裁判。但它通过摒弃我们生活的斑驳世界所不支持的许多哲学构造,从休谟(Hume)的‘印象’与‘惰性显现属性’(将它们放回到当代哲学中)到伪理性主义者(pseudorationalist)的普遍决定论思想,而与很多经验论者有所不同。P7
维也纳学派关于科学统一的正统观点:每个科学领域的定律与概念都可还原为更为基础的领域,全部安排在等级之中,最顶端的是物理学。纽拉特的图景是:每门科学在适用与验证中都与同一物质世界相连接;他们的语言是共同的时空事件的语言。但除此之外没有系统,它们之间没有固定的联系。P7当我们需要解决不同的问题时,那些气球可以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组合连接在一起。它们的边界是灵活的:它们能被扩展或压缩;它们甚至可以涵盖某些共同的领地。但它们无疑具有边界。不存在定律的普遍涵盖。
我承认,我对我们最成功的科学其运作的零碎、细小的样式的说明,还远未表明“那个系统”一定是一个巨大的科学谎言。但我认为,我们必须至少像对自然宗教那样对自然科学采取科学态度。我们所拥有的最真的定律中的混乱性和局限性,与未知的终极定律的简单性和普遍性是相容的。但这一让步提出了什么呢?正如我们知道一系列标准措施来处理罪恶问题(problem of evil),所以对自然中的任性问题(problem of unruliness)也要好好详述:两个话语中的很多回答具有同一形式:问题不在自然,而在于人类堕落后我们的弱点。我的回答追随菲罗:保证没有先验的东西,从事物的现象中收集我们关于定律的信念(如果我们必须要拥有它们)。P13
我对基础科学在预测和改造世界作出重要贡献时如何运作的研究认为,即便是我们最好的理论也被严格限定在它们的范围之中:它们只适用于与它们的模型类似的情境,而且正好以正确的方式,构成模型的东西是由理论自身来描述的。P14
在每一学科(纯学科或应用学科)内部,我们发现非常发达的、具体的方法论,既用以判断知识论述又用以它们的应用。但我们没有学科间运作的清晰方法论,甚至没有更为含糊和一般的在学校中讲授的好科学方法的滤除形式。对我而言,这是科学哲学面对的巨大挑战:不是为可随意控制条件的实验室生活,而是为我们最终居住的杂乱世界中的生活建立方法论。P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