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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与创造
安琪
1)
诗歌见证了墙壁上印第安少女的姿势,蓝幽幽的荧光粉气息涂满陶渊明的菊花与箭簇,飞翔的是不安而非翅膀,更非激情。飞翔的是突然终止的蚊香和没有被套的大海,飞翔的是街道拆卸的木板和砖瓦。我们身体里的飞翔带着沉重的集装箱,呼啸着,在就要散架的天上进入到星星的隐居地,那同时也是诗歌的。
2)
无所谓辉煌,也无所谓针锋相对。命运已经帮我们设置了障碍,无需支付小费,命运看上去更像一个勤快义工,来回穿梭,把生活弄得越发混乱。重要的是观念已经陈旧,道德练习跨栏已经多年了。如果你是道德的姐姐,你将发现,道德比你还老三岁。恐惧融入的过程也是剃刀返老还童的过程,红色的士、网络城、云洞岩……直到所有秘密的风景全部聚集到五月五,一个诗人复活的节日围拢着粽子和习俗,遥远遥远的忧患意识,投水化月,或当空凌舞。类似一种灵魂烹煮的实验仪式,澄清了身体里肮脏的部分。
3)
不止一次我们感谢纸上的运动为我们预订了新鲜的血液,正是在夹杂着过去与现在的回答中我们接受生命不完整的遗憾,沿着没有明天的指向我们攀越灵魂的上坡路,完成命定的工作,我们就消失。我们的工作就是记录与创造,用诗歌武装单薄一生。因为不真实,所以坚守,因为困难,所以是好的。丰富的身体宁静下来,实现了它自己的扩散和定型。一个依傍诗歌完成自己的人是幸福的,即使陌生,也是人性在某时某地达到的最高点。
4)
仿佛某个传统的被分解,幻觉介绍给我们一座未来的房子,液体的无知收进仓库,叙述总是简单,搬运却是那么艰难。我们被告知山体就要滑坡,风暴就要来临,一切身体里的实现结束在打火机致命的爆炸里。是谁说的:“玻璃一般的草木摇晃时,风已送来金黄。”
刊于《天山时报》2019-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