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清晨9点/安琪(《探索与争鸣》2016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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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清晨9点
安琪
清晨9点
阳光正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草们安静
它们不吱声,却暗暗使着劲疯长
它们抓住大地的手那般细嫩
而顽强。清晨9点,阳光正好
褐色电线杆睡了
灯睡了,白色的灯睡着时很像
悬挂空中的一个字符
醒目,莫名。
清晨9点,树有些零乱,它们
刚从梦乡走出
尚来不及梳妆
我们暂且不责怪它们的慵懒
因为这是在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风沿着自由的方向吹,粗暴或温柔
雨沿着自由的方向落,磅礴或缠绵
清晨9点
阳光正好
为什么我看不见一个人影?
“哈哈,因为他们,都在我的身体里”
浑厚的回答来自红砖教学楼壮实的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