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记》/安琪 (《泉州文学》2015年第4期)
(2015-05-01 18:5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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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记》
风来得匆忙——
木偶和它的主人爱怜的表情,夜晚像一壶好茶
凄厉却抓不住辫子
一百零八块花岗岩拼凑的戚继光神像
崇武以南以北,我的力量太小了,五千年看西安
一千年看泉州
乘天照应,古城经风雨而不毁,环镇而行,长2500里
果然大背景,鱼虾长在石头上
领军人物为泡沫
有所凭依的想象,加上自然抚摸器,虚张声势的眼睛
我不一定要都讲真话
但我可以不说假话。
土腔土调的颧骨形成合力,拒绝互相恭维
时代的前瞻性从何说起
地域无法设想,文化传乘出家当了和尚
“万古是非浑短梦,一句弥陁作大舟。”
遗墨:弘一法师“悲欣交集”,塔分两处,以致生死
刺桐喇喇无相可得
禅扉虚扣为高境界,一行人在此光风霁月,感到眼手身通
他山之石自净己心
清源有浊流,老君悠然之。
占卜,投硬币于远方,阴阳相嵌暗示一种预兆
乡土五彩缤纷,连咳嗽都记下了
这座城市是一个民族的大杂烩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怀里。
昏暗慢慢呼吸起来,渐至明朗,十年前我见过它
仿佛不是在福建,今天它陌生化的宽广
快速地流过形式
停顿,大气,有极度自信的胸膛
合拢了是太极基督伊斯朗
没有那么多心理障碍,“潘趣玩偶”剧团:高鼻梁
模拟小丑声响,东奔西跑,场景由一个人完成
我看到一个个木偶倒下,然后死亡开始行动
敲击头颅,轰堂大笑
绞刑架只有一次,其作用比拟发展,幽默是一致的
这些都是英国高个老头和他的表演风度。
开台仪式则由台湾小西园木偶剧团奉献
燃香,紧锣密鼓,白衣黑裤,腰扎红绸带,步伐
按板踢踏,右,点三点,迈;左,点三点,迈
手执符咒,望空划圈
一个圆,再一个圆,然后是一条圆
连曲线,涂抹,疯狂状态,屏息,提胳膊,喊着“嘿”
鞠躬礼拜
分发糖果,尝好运气,台湾小西园就此开演!
同一瞬间我听到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讯息
(法籍华人高行健:一个前卫剧作家也是车站工作者)
同一瞬间大江健三郎经由周明之口说出:
“我母亲与郁达夫有不一样的关系,
我甚至怀疑我身上有中国血统。”
多么漂亮的巧合,诺贝尔,为你的二十一世纪干杯!
为中国终于有自己的获奖者抗议
因为文学是人学,也是政治学,也是愤怒的民族学
我在同一瞬间进入的兴奋不是真的
四个地市(泉州、厦门、漳州、龙岩)集中的机会不多
不容易,个体写作者直达列车
也许会有更大的碰撞
分割出去的州府愉快地要求回归,西变南
该关的门还是要关
废话已到了忍无可忍的时期,卷曲的鼻音涂上大口红
能有一个松散的联盟就不错了
问题出在哪里:没有实招或真招,交流在一段时间体现了
经济与经济的较量
谁跟谁都要比
没有机场我们自己建,省略早上4点
没有标准我们自己定
使闽南像一把剪刀,充分发射,探水入壶
每一行我都盯着,我不悲观
不会骑车就扛车,规范的结构不是我们的专长
道路一头栽下去
探索的庙宇建在惠女的虔诚上,二十七名解放军的献身
在朝拜中成为神
有叶飞题词:“为民牺牲,死的光荣。”
音乐是自己谱写,重复播放
不敢亮出秘密就任其腐烂
红,绿,乌龙,茶分三类,音为南音
优雅的微笑对谁都一样不在意
台上台下一个人生
只要感觉不雷同,就不要问为何出家。
琵琶如同飞天横握
翅膀像安琪儿一样展开,中西方融合自檐间展出
局部放大并且自成风范
地方戏教材从小学开始,这是一流的鉴赏者的决策
“我死了就用《梅花》陪葬!”
举重若轻是一种姿态
心理没障碍,灰尘也就无法把一些东西破坏
古旧的街道铺设齐整,木门,板条
船像一座博物馆
东西塔又名生死塔,世俗的美做好基础工作
我从来对自己寄予大绝望和大希望
伟大的城市,世界在它身上跑不动。
2000/10/15,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