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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记发星

(2014-03-20 17: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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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记发星

安琪

文化

分类: 安琪随笔

                     随手记发星

 

                                               安琪

 

在我诗歌起步的90年代初期,我就知道大凉山普格的发星并与他有了诗稿联系,时至今日,我见到无数中间代诗人却一直未与发星相遇,可见他是一个很少外出开会交流的人。发星很早就推荐给我梦亦非和郑小琼,寄来大量他们的作品并肯定地断言他们的优秀,事实证明发星眼力不错。发星推荐的人当然不止梦和郑,尚有若干未浮出水面但不管怎样,我敬佩发星对新人的推举并毫无来由地认定,倘若有一天我无处存生了,也许发星会在他的普格为我建一个诗歌的小茅屋?

以上文字写于2008621日,其时我正活得惶恐,只身北漂使我无颜见家乡父老,无论好坏都只能赖在北京的事实让我对未来充满焦虑,依我当时的情状,想要在北京安享晚年看来很难,不免在心里盘算着可能的落脚之地,发星被我列为首选自然与他多年来持续不断提携年轻诗人有关,这样一个仗义友爱的人,对垂垂老矣的我,也必然能施以关爱。这是当时的我的想法。郑小琼在接受王士强博士的访谈时提到了发星对她的关爱——

发星不断写信鼓励我,要坚持,从山中寄很多诗集给我,有的是他复印下来的。我曾在一首诗中写过,想有一本金斯堡的诗集,发星将他收藏的一本金斯堡的诗集寄给了我,他自己再去西昌的书店购买。2003年左右,我在一些打工类杂志发表了很多诗歌,有人曾介绍我去内刊,我没有去,通过发星的影响,我知道自己的写作需要什么了。如果没有发星的出现,我写作的梦想就是找一个内刊的工作,写一些通讯与工厂的新闻。是发星开拓了我的写作视野。

郑小琼写有一诗《内心的坡度》就是献给发星的。

2012年我自印了长诗集《你无法模仿我的生活》后,发星要我多寄几本给他以便他寄给其他诗人,我告诉他这是自费印刷的印数并不多,发星才改口向我要了电子版转发给大家。一个人一年寄书给别人不难,两年不难,可是连续20年都这样想着别人寄书给别人,而且还不止一人,真是发星才做得出来,我实在对这样一个热切扶持新人的老哥敬佩不已。

发星编辑有民刊《独立》,我没去细究这本民刊的创办时间及期数,想来也有2020期了吧。2013年在成都举办的第二届芳邻旧事诗歌节主题就是“官刊与民刊”,我在发言中以《诗歌与人》和《独立》为例,探讨了民刊创办的最佳模式,我认为这两种民刊走的都是专题办刊的路子,每一期都有自己的策划,每一期都根据自己的策划来组稿,这样有针对性办刊才能最大限度发挥民刊的特色,如果像官刊一样分设几个栏目发发诗作,那民刊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的记忆中,《独立》下大力气做的专刊工作就是地域写作,2013年地域写作作为热门被再度提出,其实早在2000年,发星就第一次提出“地域诗歌”写作概念并矢志不渝坚持到今天。发星是彝族人,有着一望即知的彝族面孔,他主拉的地域队伍即是彝族诗人群体。《独立》为彝族诗人做了好几个专刊,连诗歌带理论,使得彝族诗歌成为少数民族的大户。

对发星,我更在意的是他自己的诗歌创作,他是2004年出版的《中间代诗全集》里四川入选的三位诗人之一(另两位为哑石、史幼波),入选的诗作为《在大西南群山中呼吸的九十九个词》及长诗《故乡普基的位置与幻想》,为了写作此文,我重读了发星这两组诗作,这确实是发星才能写作的题材,它们神秘、浑厚、饱含着未被现代文明骚扰的原生态,它们指向发星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这块叫做普基隶属凉州的小村仿佛化外之地一般令人神往。当发星说——

寨中有一岩洞,原来是豹的居所。豹离开洞外,人便住下,形成寨。寨人常夜里做梦,梦见洞中住着豹,与自己是很好的邻居。忽一日豹窜出洞中,嘴叼寨人小孩于唇。寨人恐,呆看豹。豹以小孩作玩耍之物。孩啼止,豹亲孩脸庞以示慈祥,寨人忽醒原是梦。在岩洞张望了一晌,寨人举家搬迁别处。不久豹归洞中,豹言曰:我托梦以使寨人迁

    你是否有回到上古时代之感?是否有恍如沉浸于《山海经》之魅惑?发星诗作的辨识度之高来自于他得天独厚的写作母题,来自于他现代意识浇注下的民俗语汇与古典语汇的交融,它们共同构成一种奇异的野巫之气,发星说,“群山只呼吸群山,城市只呼吸城市。这是不能互混的两种写作资源。你如果来日史普基呆上三个月或半年以上,你的写作肯定和我一样。”

发星诗作的个性在中间代诗人中是很突出的,倘若读者把眼光投注到他的话一定能被他抓住。我一直对发星的写作深信不疑,至今依旧。

发星的生命力和创作力极端旺盛,时不时的,我打开邮箱,会收到他发来的近作,有诗有文。发星的文章大都是他对诗歌现场的观察和陈述,譬如中国诗歌的几个地理关键词,譬如中国诗歌民刊,等等。我相信在发星心中,有他不为外界所左右的视角和切入角度,他观察犀利,表达冷峻,他有他自己的诗歌史,这是我对发星此类写作的最大感受。

发星在接受《文学报》的访谈时曾说过——

对我而言,诗歌意味着我的信仰与生命,所以我可以少穿好衣服,只要饭吃饱,不冷着饿着,我就要把我的一切(血肉、灵魂……)献给这个永远的情人——诗。没有办法,我是1980年代中期开始喜欢诗歌的,我们身上已染上太多理想色彩,此生就这样了,为诗歌,头破血流而值而不悔!

发星有一张照片让我记忆深刻,他站在岩石上,单腿站立,双手伸开,做飞翔状,他欢乐地笑着,这是立足大地却心怀远方并有能力飞起来的人才能拥有的笑容。发星有他诗歌的远方,或者说,发星相信,他的诗歌能张开双翼飞向祖国的四面八方。在发星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彝族诗人的光荣与梦想,它如此纯粹,也如此干净。

四川普格农机厂。这是我脑中永远留存着的一个地址,因为发星,普格像闪闪发光的星星,在诗歌的天空恒久地亮着。中国的很多小地方因为诗人,而为世人所知。普格即是其一。

 

                                                                   2014-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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