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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非:禀赋极高的人(应某刊之约而作)

(2013-09-05 17:07:20)
标签:

江非

安琪

傍晚的三种事物

文化

分类: 安琪文论

                        江非:禀赋极高的人

              ——兼读江非诗集《傍晚的三种事物》

                              安琪

 

江非多次在诗中写到劈柴,有父亲劈柴,有自己劈柴。今日闭塞的乡村,劈柴应该也是一种生活的必需。锋利的镐头在光脊背男人的手中一起一落,粗壮的树干在沉闷的噗噗声中一分为二,像两行诗,再继续被劈成四行,直至不能再劈的时候,一首诗也就完成了。这里面是否寄寓了江非童年时期对诗歌的最初想象我不得而知,我所能知道的是那个新年的黄昏,为了一位即将到来的陌生人,“我”必须劈柴。

这首题为《花椒木》的诗作为诗集的开篇一定有它的深意。当年胡亮问江非最喜欢的诗作时,江非毫不犹豫地指出的两首作品之一就是《花椒木》,以至于胡亮发出感慨:对于大多数诗人而言,这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读《花椒木》,读到了三个人物形象:我,父亲,陌生人。在对待劈柴这件事上,我和父亲态度不同,选择的劈柴对象不同。父亲全力以赴劈柴,我没有过多用力;全力以赴劈柴的父亲一定劈的是坚硬的好柴木,我劈的却是一些废弃的旧木料。显然,我醉翁之意不在柴,而在一些与旧木料有关的东西,心事?逝者?过去的时光?以劈柴一事拉出了父子二人处理人生的不同姿态,父亲在扎扎实实地生活,我则在生活中怀揣着知识赐予的善感和秘密思想——有知识的人总不会单纯停留在事物的表面。尽管如此,在“花椒木”这一意象上,我和父亲的生命轨迹有了契合,这根父亲劈过却保持着原样的木柴显示了父亲没有把它劈开,它也因此没有进入炉膛,也因此,今日,它被我看见,我不由得回想起父亲为何不劈开它的原因——它呛鼻的气息吗?这里的花椒木可以视为家族血脉的外化,也可视为父亲有意留给儿子的遗产——有一些活计你必须继承。全诗最有意味的是那个将临未临的陌生人,正是他催促着我劈柴,他是谁?理想?命运?还是什么?

    《傍晚的三种事物》是江非的第五部个人诗集,我没有读到全部江非诗集,但耳闻过他的第一部诗集《一只蚂蚁上路了》,这部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的诗集书名来自江非的同题诗,由林莽老师选定。它醒目易记,且文字后面的意思十分丰富,蚂蚁,在中国语境中虽然渺小,但坚忍不拔,生命力强,这样一只蚂蚁一旦决定上路,就谁都拦不住它奔走到终点的脚步。江非就是这样一只已经上路的蚂蚁,这么多年,他在不断行进的过程中已成长为一只大象,无论在诗歌创作还是理论建树上,江非已成为70后诗群里无法回避的一个,我的记忆中至今留有他当年的一系列长诗,它们分别题为《逍遥游》《草间令》《沧海雀》《英雄帖》《短歌行》等,这些未收入本诗集的长诗在我脑中勾勒出了江非草莽英雄的形象,事实上,我见过的江非也真的有种草莽英雄的气魄。

    黑黝黝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体格,外形上,江非可称之为酷。就我跟江非短暂的两次见面,他言语上几近放浪的不羁(但不下流)相信会给见过他的人留下印象。江非的表和里无疑是统一的,很难想象一个文弱雅致的白面书生会写出江非那些颇具英雄气的长诗。记得当时我跟江非说过,他的长诗令我想到了他的山东老乡莫言,我指的是他诗中汪洋恣肆的语言能力,和他所涉及的乡村题材。在被江非那些长诗撑大胃口后来读这部诗集,难免会有些不满足,可见,好诗人自己的好作品是会杀死自己的其他略微弱点的作品。

    现在有必要来看看《傍晚的三种事物》这首诗,既然诗人拿它作为书名,就一定是他内心中意的。但我却在看见题目的第一瞬间反应出海子的《夜色》:

    在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难/流浪 爱情 生存/我有三次幸福/诗歌 王位 太阳

    产生这种反应应该也是很自然的,因为诗中同样出现了“三”这个数词,当然,两首诗在具体的书写和意义的延伸上并不一样,我的反应纯属我对海子热爱导致的神经过敏。在《傍晚的三种事物》中,江非分别用鸽子、炊烟,和白云兰,来对位于老人、少年和处女。我愿意一厢情愿地认为,老人代表过去,少年代表未来,处女则代表不断进取不断碰壁再不断进取再……的现在。我特别注意到江非为这首诗确立的地点:平墩湖。熟悉江非的人都知道这是江非的出生之地,也是他诸多诗歌文本的指向地。在山东,江非似乎是最早用诗歌为他的家乡树碑立传的人。此后,山东的一些诗人纷纷拿地名来做文章了,原创性的东西总会具备源头的力量,总会让人不由自主想学习、想模仿。

     相比于《傍晚的三种事物》,我可能更偏爱诗集中另一首与傍晚有关的诗——《傍晚之灵》,我喜欢这首诗的现代感,它涉及到了人类的潜意识,这一群象征主义的鸟群,其实是不可知的神秘之物,人类恰恰天然地热爱不可知的一切,否则生活又有什么意义?这一群象征主义的鸟群,同时也是来自历史的召唤,召唤我们去抚摸它,问询它。江非短诗天然地与大地亲近,与自然亲近,看看本诗集的目录,简直就像自然之书。而《傍晚之灵》告诉我们,可以亲近的自然也有我们无法亲近的鸟群一样的灵,的存在。

    近几年,江非写了不少文章,无论是个案解读还是群体分析,江非行文语言的学院气和理论储备的扎实性都令我吃惊。江非实在是个禀赋极高的人。

 

                                                 20139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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