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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读诗记:2013年第二期《十月》及目录

(2013-03-30 00: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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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安琪收藏
听谷禾读诗。。

提起小说和小说家,有写诗的朋友很不以为然,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很少或者根本不读诗歌”却喜欢说三道四。但就我熟悉的小说家朋友里,说到诗歌和诗人,大抵还是非常敬重的,而且不少小说家本身就是从诗歌出道的,如方方、苏童、朱文、韩东、李浩等等,差不多可以列一个远远多于政治局委员的长串名单的。在我看来,不读诗歌的小说家是令人怀疑的,不读小说的诗人亦如是。本期《十月》重磅推出了作家方方的中篇新作《涂自强的个人悲伤》。本期重点推荐的中篇小说《涂自强的个人悲伤》。一位叫张艳梅的读者读过之后在博客里这样写道:

 

涂自强出生在一个很普通很清贫的山里人家。村子里都穷,没有有钱人。考上大学,村里人拿出一些零碎票子,凑足了涂自强的路费和学费。至于生活费,那要他到学校以后自己去挣。感情很好的女同学采药,落榜,分别时给涂自强留下一首诗,最后两句是:不必责怪命运,这只是我的个人悲伤。告别山村,从村长到乡邻,所有人的叮嘱都是:念大学,出息了,当大官,让村里过上好日子。哪怕只是修条路。

涂自强一路步行前往武汉。路上给工地运过水泥,在餐馆打过工,洗过车,干了各种杂活,经历了各种陌生人的敬意和温暖,终于来到学校。大学四年,在食堂打工,做家教,一分钟不敢虚度,一分钱不敢浪费。即将考研,父亲去世。父亲去世,是因为修路挖了祖坟,父亲一气之下大病不起,终于不治。毕业后,涂自强租住在脏乱差的城中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被骗,欠薪,一分钱一分钱的算计,勉强支撑。后来老屋塌了,母亲伤了腿。出院后,跟随涂自强来到武汉。母亲去餐馆洗过碗,做过家政,看过仓库,扫过大街,同样为活下去受尽折磨。最终,涂自强积劳成疾,去医院检查已经肺癌晚期。他把母亲送去莲溪寺,自己在回老家的路上,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小说结尾处有一段话:这个人,这个叫涂自强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世界的视线。此后,再也没有人见到涂自强。他的消失甚至也没被人注意到。这样的一个人该有多么的孤单。他生活的这个世道,根本不知他的在与不在。

 

东捷主编在“卷首语“里也呼吁:“中国30多年来高速发展,经济社会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问题,我们呼吁作家多深入现实生活的肌理,介入普通人的境遇和内心,从文学的角度完成时代的担当。”在我看来,这种“担当”并非是对现实的重写,而是要透过现实镜像本身去呈现作家的深度思考。《涂自强的个人悲伤》的作者方方就是这样一位从诗人转型的杰出作家。我觉得诗人和作家也好,大可不必互相轻贱,也没必要互相奉承。一个写作者,有没有建立起和现实世界息息相通的自我世界,才是衡量其是否重要的标准。在这一点上,小说也好,诗歌也好,概莫能外。

对《涂自强的个人悲伤》我不敢妄评,相信读者自由公断,我们还是回到本期的诗歌作品上来好了。本期诗歌栏目刊发了诗人吕德安、沈苇、车前子、庞余亮等的四组新作。

对当代诗歌来说,吕德安有着毋庸置疑的重要性,从早年的成名作《父亲与我》到近年的长诗《适得其所》,再到本期刊发的《池塘逸事》等新作,无不有着一以贯之的吕氏风格。吕德安的书写没有丝毫的装模作样和故作高深,而且异常朴素,干净,他不是心向原野,而是心向自然,不是远离现实,而是另一层面上对现实的强势回归。他总让人很自然的想起20世纪的美国诗人弗罗斯特,但毕竟时过境迁,吕德安诗中有着前辈所缺少的当代性和未来性。这一点恰恰是吕德安诗歌的对当代诗歌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

说到车前子,总有人喜欢把他和才子联系在一起。但生活中的车前子却不是“才子”两个字所能涵盖的。我们只说作为诗人的车前子,。类同于吕德安,车前子也是当下诗歌的风格异常清晰的另类。本期刊发的他的新作组诗《无诗歌》有9首同题的“无诗歌”组成。在我看来,它反复强调诗歌之“无”,实在看到了诗歌本就源于写作者的“无”中生“有”,真正抓住了诗歌之根本。当然,这个“无”怎样通过语言的拼贴、对接,而以“有”的方式呈现出来,即是对车前子的考验,也是对读者的考验。车前子的诗不好读,却是值得停下来,慢慢细读的。

作为小说家的庞余亮近年来已经为文学界所熟悉,并且大有代替其当年诗人身份的趋势,但从骨子里说,庞余亮仍然是我所熟悉的那个诗人庞余亮,犹记当年我们同在乡下教书,千里相隔并没有阻挡我们通过诗歌建立起来的友谊,每月两封的通信,是我与外界交流的屈指可数的通道。因为有他的鼓励,我挺过了最困难的一个时期。光阴荏苒,转眼十五年过去,我们从各从乡下进入了不同的城市,也都人到中年,但没有改变的是我们共有的乡村赤子之心,我们所共同拥有的对世代生息在那里的亲人们的热爱。在他们的眼中,也许我们都是叛逆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最终还会回到那里,回到他们中间去。

去年秋天,第三届“十月诗会”在湖南资兴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三十多诗人泛舟东江湖,留恋兜率道,徜徉“三湘四水”,留下了一组组美丽诗篇,为东江湖平添了一份风韵和内涵,本期我们选载了诗人安琪、林雪、蓝紫、慕白、苏历铭、陈团初、杨炳麟、姚辉、胡弦、默白、铁夫、谭仲池等12位诗人的佳作,集为一辑,是为纪念,也为展示,希望今年更多的朋友参与进来。

 

附录:本期诗选

 

1、《吕德安的诗》(吕德安)

 

池塘逸事

 

大清早房门前来了两个木匠

一个留下喊醒我一个继续前行

却不料我打老远地在他背后

台阶下面的水塘里问:“什么事?”

 

这怎不叫他茫然,茫然的不是我

早早化身徘徊池水上,嗓门沮丧

而是几日不见,一汪深溏

竟已变成累累的石头卵蛋一摊

 

望着他踌躇,想起他一生

忠厚老实——上帝知道

要不是再问一声:“什么事”提醒他

他准会把前来的目的遗忘:

 

“一把春天的斧头要来取回”

我让他自个儿从厨房那扇

半开的窗户爬进,可没等我

放下手中的石头,只见他又

 

从窗户退出,轻跳在地面上

我纳闷他为何不开门出来

顺顺当当,却偏偏只记得

我是如何进去就如何出来

 

——凭着一股天生的秉性?

而我不停地从水中捞石头也

受到了奚落:何苦不再等来

一场大水,把石头尽数冲走。

 

门关着。但看得清里面的黑――

啊,寂寞的大自然也不例外,

它前脚刚走,留下满目荒夷,

可没准等你睁开眼,以为末日来了

 

顺着同一条溪,在同一个山谷,

同样的一阵轰隆隆,甚至

来不及跳开,那池塘

又奇迹般地恢复清纯一汪。

 

2、《她  们》(沈苇)

 

细君公主

 

今夜,月亮在你左上方

再低一点,就变成你清冷的耳坠

毡房之上,穹庐之下

月亮比故乡那轮更圆、更亮

一种圆而亮的寂寞

压住你断断续续的梦境

梦中传来江南丝竹、吴侬软语

有时夹杂着年迈父亲的咳嗽

膻腥丈夫,睡得像头公牛

在梦里哼着呼麦和谣曲

用故乡的丝绸裹紧你的孤单

却抵御不了边塞的严寒

绢道尚未诞生,戈壁满目凄然

去向西域的路由泪水铺就

后来是落叶纷飞,挥霍金黄

后来是雪花飘扬,倾泻惆怅

天边外,比远方更远的异乡

月亮在上,今夜格外漫长

乌孙白雪的光芒爱着你

草原瑟瑟发抖的枯草爱着你

羊和马用婴儿的眼睛爱着你

远方的爱,像祭神的奶酒

狂放的宴席,与你无关

你的爱,已经死了

死在被剥夺的那一刻

死在含苞未放的少女时代

在向故乡交还一把枯骨之前

你决定让自己变得更细、更瘦

好配得上这个单薄的名字:细君

好让祈愿中的黄鹄从天而降

在它刮起的一阵风里

你像落叶和游魂,被托举

你要施展乌孙骑术,轻盈飞翔

 

3、《无诗歌》(车前子)

 

无诗歌

 

有些年,我浓缩成一滴墨水,

溅到地上。绕着我兜圈,

搬来食物丰盛的圆桌,

杯盘狼藉,乡村葬礼,喧闹着。

它并没有幸灾乐祸。

 

随即弃我而去。在塔里,

旋转上升,抵达尖顶,

然后魂灵出窍。

它并没有散佚,像埋怨,

抽出一棵树,在尖顶上面。

 

树上面,

云!窃窃私语。

云的上面。

幸运的小河死在大海。

 

4、《烈日下眺望》(庞余亮)

 

 

 

在夕阳下写自己的名字

还有什么用

没有鹳雀楼的影子

 

也没有我母亲的叹息

对于她,我早负恩已久

所以,居住乡村墓地中的母亲

她的沉默并不是她的沉默

而是她墓前那棵树上

并没有我寄回的鹳雀

它们不肯定代替我回乡

我只能在这里眺望

夕阳又下,你看看万物安宁

唯有我在惊惶

惊惶的不是即将到来的黑夜

也不是那永恒的死亡

我只是惊惶,生命中

有多少请求,就有多少歉疚

就像母亲墓前的那棵树

在这个黄昏国度里

等于那个惊惶的名字

 

5、《雾漫小东江》

——第三届十月诗会资兴采风诗展

 

雾在小东江

    安 

 

雾在小东江看见欢乐的人它不知道人为何欢乐

雾在小东江看见悲伤的人它不知道人为何悲伤

雾不是人

不会死去

不会在痛苦无助中闭上不甘闭上的眼

雾不是人

不会爱人

不会为了爱之不得而抑郁而写出泣血诗篇

也不会为了爱之已得而腻烦而最终分崩离析

雾不是人

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欲而置地球性命于不顾

雾不是人

不会知道一旦地球毁灭雾也随之消散

雾啊雾,雾在小东江

夜夜酣睡,日日早起,晨练三小时,直到太阳东升

方依依散去,依依,不舍。

 

观五岭农耕博物馆

           蓝 

 

一张曾经纵横田野的铁犁

如今只能挂在墙壁供人观赏

一顶戴过的斗笠,又去哪儿寻找它的主人?

碗橱和灶台走下了生活的舞台

于墙角默默而立

蒙着上一个时代的灰尘

 

大地还是以前的大地

但炊烟少了,汽油味多了

耕种者少了,工人和流浪者多了

现代化,工业

——多么美好的预言

为此我们摒弃了自己的土地和家园

 

让时间慢下来,让时光停驻

朦胧中,那个放牛的少年

正朝着夕阳下炊烟袅袅的家中走去

岁月流转

少年慢慢长成了在城市奔波的青年

老房子在风中微微战栗

我深谙这其中的变迁

与这馆中的物件一起沉默不语

 

兴·

      林  

 

九月点燃了我肩上的枫树

而我把长沙的雨纷披到资兴……

有谁曾携着那青山远去?

又有谁曾挟着那细雨归来?

一个南方之国在光辉里渐次打开

它不羁的甜美,它怒放的隐喻

山河之上的云朵放飞一匹匹意象的马

它们只要一个天赐的韵律

就会让自己安顿。哎!陌生人!

我来得太晚,已无法掩饰惊喜

那马儿的鼓点与我的心跳合辙

从峡谷那棋盘的田畴中

从更隐秘的洞口进入神话

在资兴的细雨里,我站成一个句子

拨开雨帘,象形的,象征的

有如禾苗,有如稼穑,有如耕耘

但那些句号将落在哪儿?我只知

我渺小虚空,因而可以容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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