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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作一组给《诗歌蓝本》

(2006-11-14 17:51:42)
分类: 安琪短诗
(给老皮同志主编的《诗歌蓝本》,后两首就是他给题目的,前面基本都是宋醉发同志给的,感谢!) 
 
 
衣架望秋(近作一组)
 
 
 
                安琪
 
 
《秋在轻轻蔓延》
 
秋在轻轻身上蔓延,轻轻,有多轻?
犹如四两拨千斤。
 
一年四季,春发芽,夏奔跑,冬僵硬
秋太狠,秋有多秋
有人谓之肃杀,有人谓之成熟。
 
离不开果实的枝头离不开的离人
离不开风吹落叶残阳滩遍秋天的坡头
一片血,淋淋。
 
该补充些营养了,红底白花的北京
该在夜里被恶毒的梦逼醒
满床遍找
秋月色。
 
似凉微凉,渐渐凉,凉在轻轻身上
蔓延,此生请,四季轮回
从秋起
从秋落。
 
 
             2006/10/31
 
 
《又一次被点着》
 
死过一次的人,不容易被点着,他们经历过
生的坎坷,或辉煌
最后到达火葬场
 
他们被翻滚,搅动,直到成为
黑黑的焦骨,细碎,不成型
你曾经用筷子挑过他们死后的仪容
黑黑的焦骨,细碎,不成型
 
他们是你的亲人
你挑过他们,内心满是忧戚,那些
身未死心已死的人
他们没有人性地活在你周围
使你感到生的压抑和憋闷
 
你等待一把火点燃他们
这些未死的废物,或者你
你希望无妄之火自天而降
已死的,将死的
都注定被点着。
 
 
2006/10/23
 
 
《打扫狂风》
 
这一年的风来得狂,出乎她的意料,我看见
她在风中挣扎
忍住胸口的痛,忍不住,眼里的泪
 
精神几欲分裂,已经控制不住喊出了声又
生生咽了下去
这一年的风狂得莫名其妙完全出乎
神明的意料
生命遭遇强降雨,邪恶有着邪恶的
嘴脸,和健康的胃
 
这一年邪恶几乎击倒了她
这一年她继续相信善的力量正的力量
相信,时候一到,全部都报
 
天降大任于她了,顺便把狂风
暴雨、雷霆,降了下来
无可抱怨
这一年是公平的,她吞下了生铁
以便使自己站得更稳
 
狂风需要打扫,此刻,她鼓励自己。
 
 
                   2006/10/23
 
 
《无话也叙述》
 
在无话可说的年代,叙述变得非常寂寞
你无法对扬州柳月说风雨
无法对风雨说残阳
在嘈杂喧闹的时代,叙述变得非常可笑
你无话可说
你终于,无话可说。
 
这苦茶叶的日子,一片片腾起
又落下
生活的热度太高,淹没了吞咽的心情
你打电话,看邮件,发短信
忙碌于没有此在的此刻
该说的都已说尽
该死的尚未死绝
在次于扬州柳月的时代扬州端上来
变成炒饭,更多的人
终于无望。
  
 
                2006/10/19
 
 
《可能以外》
 
冬天的静电,配合杨树叶子的倒影,在一本诗翻开的
某行间:逗留,惋惜。你坐在夜晚
呼吸自左胸出发,微带着,些许疼痛,些许
解脱。有几个人在北京不感到脚步的匆忙?
 
你在原地打转,兜了几圈,看到,世界变成银灰色
乱七八糟拜访的,是那些:小羊肉串、街角处的
塑料薄膜,一阵风砸了过来,还好没雨
北京的天,总是干得静电频繁,触手可及的事物
 
是未来,和想象。仅仅只是常规的伟大,就足以
令你宽慰,你自南方来,南方小城盛不下
纯粹的向往,你自南方来,遇见一个两个
诗歌兄弟,和你一样,他们奔波于生活现场却自信于
 
今天的截获。他们截获了此生的光芒,学鲁迅
以血荐轩辕。血是红的因而你就不会苍白
血是流的因而你就不会腐
血是热的因而你就不会死
 
血,可能以外,以内?孕育腥甜的感受在今夜
你坐在桌前,找到了,久已散失的位置。
  
  
              2006/10/19
 
 
《心脏里的新站》
 
心脏比我能干,它先于我开出郁闷列车,隐隐
或窿窿,一直向外,试图冲破胸腔并进而
进驻到它想要的新站
 
新站建于何方?我试图跟循心脏来到此处
却发现心脏其实也脆弱
已经碎成糊状,它被外表的完整迷惑一时不知
内里不堪一击
 
其实郁闷列车本非我有
它从底层开出,努力攀爬,它绕过一座
又一座的山像老家
在一座又一座的山中埋首低头
不问世事
 
它建于我心深处
心脏里的新站,从外移居到内,这样更好
一具身体就是一个终点因为列车总要到达
郁闷总要消止
 
情绪总要败坏,远方不远,就在此地。
 
 
                     2006/10/12
 
 
《如果将树看成蜡烛》
 
吊在一棵树的树荫里回望来时之路
漫无边际的暗,逼你,点起蜡烛,逼你
把心放下,除此,你所担忧的,都已成型
 
就着一根蜡烛看风景,人生如陌生地,人和
地,都不熟。你在树下徘徊,脚走出了
八万四千个脚印,你在脚印中数雨水
 
雨水有情,养花养草,养鱼养儿女
你在花草中闻到儿女的馨香
鱼在皮肤游,空旷处一树招风,风大不可测
 
将一棵树看成蜡烛其实也不难
难的是漫无边际的渴望,不可及物,也不可
及天及地,人生在世,都知不过土馒头
 
却是漫漫此生,心疼路疼儿女疼。
 
 
                   2006/9/30
 
 
《剪碎的家园》
 
独有我们的家园被剪成四块,一块居中
其余三块朝向各不相同
我纳闷午后的北京为何有点凄凉
其时正是朗朗炎日高照
天空的布被剪成四块,这绝对不是
燕子干的,自然也非流风所为
我看到碎裂的布匹下一个家园被剪成
四块,一块苍老
两块正当年华
最后一块
则有着残缺的暗云
我的纳闷于此获得清楚的解释——
这一点也不像燕子或风的所为
倒像是一团糊里糊涂的云,瞬间丢下
暧昧不明的前景。
  
 
                  2006/9/30
 
 
 
 
 
《梦很冷》
 
他们把板凳搬到梦里,暗示我,这并不牢靠
的支撑物不宜久坐
风物不宜放眼量
他们把板凳摆平,暗示我,这是预备收留你的
床,他们看我平躺上去,露出惶恐的
笑,无辜的哭,莫名其妙的过去
他们看我死去,心满意足,然后离开
 
在梦里,我死了过去,我问自己,我怎么
死了?这不是梦吗?
我清楚知道在梦里我死过一次,是的,就
在梦里。
 
 
                           2006/9/29
 
 
《衣架望秋》
 
人生真是有意外,它们挂在衣架上
在你的头上随时准备
滴落,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弄脏了
变质了,冷不防
就从星星的衣架上
滴到你的脖颈
游丝一样的凉与痛因为太细
而感觉不甚明了
但终究是有的
 
终究是有意外高悬,先是密而不宣
只等你低头
专注于某人,某事,专注于
某时,某刻
它滴落,一滴水的重量因为携带
秋意而变得越发透骨
一整个秋天的重量在水的加速
滴落中使你的脖颈不堪
此击
 
你和秋天滚落在地
一颗毫无防备的头颅望着衣架上的
秋天残骸,像水一样
弄脏了,变质了。
 
 
                     2006/9/14
 
 
《风是固体的》
 
就在昨天,在2006年9月7日
的夜晚,在床上我听到风在17层的天空呜叫
庞大的拖拉机滞重推进在我
放下阅读的耳边我听到风
仿佛有点陌生,看起来
这风,已不是风
它呜呜叫着,推着庞大的
拖拉机迅猛推进它不是
气体,也不是流质体
它呜呜推进像一个完整的
大兵团部队它是固体的
我突然想到,是的
在2006年9月7日的夜晚我醒悟一般
发现风是固体的
我把它记下以区别于南方的
福建的风——
它们再大,也是呼呼地吹
呼呼地,不是
呜呜地。
  
 
      2006/9/8
 
 
《雨从一片树叶跳到另一片树叶》
  
把你藏身到一片树叶你就像灰尘,肮脏,滚成
团状,强壮的肌肉在你后背、前胸、手臂
滚成团状,我想把你藏进树叶一片藏你的冷
一片藏你的淡,我想呼使雨在你身上跳来跳去
一滴洗你头一滴洗你心
我想把雨从树叶里揪出问问它
那不言语的某人可曾让你早生华发?
 
                     2006/9/7
 
 
《我试图说出这些往事》
  
整个往事都从你的记忆走失,你翻开大脑,看见一片
胡萝卜的阴暗,通体皱纹的手感,潮湿,软乎
保持对事物的冷漠,这尘世的是非,来,而
不往,压低自杀者广告架上的冲动,他在上面已有
多时,我看见他安静地蹲在十层高的广告架上
的冲动就好像我已经跳了下去
我的心脏先我一步交出了未来,它在镜子中
照了又照,破裂的地方傲慢,却干净,像
忧伤,剔掉了骨头,结一层薄薄的膜,多么
漂亮的心眼,古代风俗的遗存,每天,你在对
往事的追寻中和自杀者不期而遇,在十层高的广告
架上,你想象我会和他一起跳下却不知我已悄悄
铺开防护气垫,亲爱的我不想死,我试图说出
这些往事,我想和世界同归于尽。
 
 
                      200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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