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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巢的老巢年月厦门日报 |
分类: 安琪收藏 |
第一个“老巢”是人名,我和安琪在北京偶然认识的一位朋友,第二个“老巢”是老巢在北京的家。在老巢把我们领进他的老巢前,我和安琪差点流落北京街头。
我们是在早晨5点到达北京西客站的,刚出站台,即刻领教了北京的沙尘暴,但漫漫风沙阻止不了我们与诗友见面的热情,我们坐上了轻轨往市郊而去,安琪说诗海之内皆兄弟,诗友虽然未曾谋面,但电话里有很多共同的见解,对我们的到来肯定会很热情的。可是,见面后,我们发现原本说好要接待我们的诗友面露难色,旁敲侧击后方知诗友的太太很不高兴,因为我们是“女作家”、“女诗人”。我们从千里之外带来的热情陡然落到了冰点。“让你们住老巢那儿吧!他是单身汉。”诗友急中生智。于是,老巢就被从市中心紧急召到市郊,他二话没说就把我们从市郊带回市中心他的老巢,他的老巢就在西客站附近,我说,早知如此,我们就不用坐1个小时的轻轨了。当然,这只是玩笑,没有这1个小时的轻轨和之后的碰壁,我们又怎能体会到老巢的老巢是怎样的温暖呢?
老巢的老巢十分干净,各类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一个单身大男人能把一个人的家打理成这样,着实不易。老巢是央视美术星空的编导,很有艺术气质,他的老巢也很有艺术气息,其中一面墙就是一张竹帘子,帘子上错落有致地别着一帖帖他与知名画家的合影。落地灯是老巢的一景,不是一盏,而是好几盏,全都是筒状的,柔和的灯光从角落向中心聚集,不管蜷缩在沙发里还是盘腿打坐地毯,内心总是暖洋洋的。屋外,风很大。我们就这样蜗在老巢里,谈诗论画。
老巢只有一张床铺,他就把床让给我和安琪,没事,我睡在客厅。老巢对满脸内疚的我们说。一钻进被窝,我和安琪的共同感受是:这被子真干净,真暖和。两天两夜的火车,加上白天到市郊的颠簸,疲惫的我们在温暖的老巢里很快就睡着了。半夜内急,洗水间得经过客厅方能到达,蹑手蹑脚走过客厅时,我们看到了老巢就蜷缩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一件很薄的床单。可怜的老巢。于是,我和安琪约好,早上早起,把被窝还给老巢,让他补觉,这一夜,他肯定没怎么睡。
第二天,老巢陪我们去拜会各路诗友,花了不少的士钱,以至我和安琪都很过意不去,不断感慨这北京真不是人呆的,打一次的就要几十元上百元。一听说河北那儿有个笔会,而且邀请我们参加,我们就决定去河北参加野山坡笔会,好让老巢少花些钱在我们身上。可是笔会结束后还得从北京坐火车回厦门,到了北京已是傍晚,回厦门的火车是明天清晨的,住哪儿呢?自然又想到老巢,自然又是他睡客厅,我们睡卧室。那晚,他还送给我们他的诗歌集。第二天清晨5点,平时迟起的老巢起了个大早,他执意要送我们到火车站。入站台时,老巢像大哥一样轻轻地拥了拥我:“路上小心!”
何谓风景?我以为,有美好的人,才有美好的风景。因为老巢,我觉得北京很美,我经常对要去北京玩的人说:“你应该住到北京人家里,才能感受到北京的美。”其实,我也知道,在北京,或者在许多大城市里,像老巢这样的人并不多,像老巢这样毫不犹豫让出自己老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两年过去了,对我而言,老巢的老巢仍是北京瑟瑟深秋中那盏最温暖的灯火。
(本文发表于《厦门日报》城市副刊2005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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