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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栋

(2006-06-22 12:11:20)
分类: 安琪随笔
 
《戴小栋》
 
 
 
 
                 文/安琪
 
 
有时侯,我们为着某个目的到达某处,而最终收获的却不是那原本的目的,而是另一个意外的开始。和戴小栋的认识大抵如此。
 
2005年6月,我回福建参加在福州举办的“丑石诗会”及第十三届柔刚诗歌奖颁奖仪式,本届柔刚奖得主由格式和曹五木分获,格式因为家中孩子期末考,无法亲临福州领奖,我作为该奖初评委且又是第四届得主,自然责无旁贷担任起把奖杯奖状捎带给格式的任务(奖金则已由评委会邮寄给格式)。于是,在回北京的路上,我拨出两天时间在德州下车,为格式举行颁奖仪式。
 
格式是个善谋事的人,早已把自己的仪式筹备得既风光又雅致,他不请本地各官场头面人士捧场,而是精精当当邀请了他视之为有档次有分量的各路诸侯,按他所说是:三个柔刚奖得主(安琪、孙磊、格式),三个青春诗会参加者(安琪、李庄、孙磊),一个博士(马知遥),一个政府官员兼诗人(戴小栋),好朋友若干(岗居木、王金茂等),此次颁奖仪式分工明确,有念授奖词的,有介绍柔刚奖历史的,格式本人也致了答谢词,仪式完毕,大家一边就着美味,探讨诗学,时间虽短,却也不失为一次高效益的小型诗歌聚会。
 
那天,格式特别激动,酒了不少,把个黑黑的脑门喝得发红,期间偶也有显得醉态,表现为睡眼迷离,随地吐痰。我那次在滨州就发现格式有此不良习气,也曾提醒过他,奈何他酒一喝就故态复萌了,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戴小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作为政府官员兼诗人介绍到我面前。他是和孙磊、马知遥作为特约佳宾特意从济南赶了过来,来时已过中午,附近的诗人们大都已在我住宿的宾馆客房握手寒暄,互称久仰。他们三人进来时好像带来了一股扑面的文气,三人皆长得俊郎,其中,孙磊长发、知遥基本无发,一看就是很有艺术风味,唯小栋比较中规中矩,高高大大,白白净净,很是儒雅谦和。孙、马二人我都已熟悉,格式就私下给我开了小灶,言及小栋身份不凡。我是一见当官的就不知如何是好的人,知了小栋身份反而略显拘束,好在本次主角实乃格式,我也就无需劳神应酬。只是心中略有些奇怪,何以我从未听过戴小栋这个名字?在诗歌界可以说,凡我的脑子里没有印象的名字,则此人大体上在九十年代是不太在现场的。
 
众人落座,格式居中,我和戴小栋分坐他的左右两侧,席间开始聊诗,朗诵时格式拿出了刊登有张清华教授主持的民刊《诗歌》专辑的《上海文学》,我顺便也拜读了该期,顺便就读到小栋诗作,说实话,当时我很惊讶,没想到小栋的诗歌写得如此优雅、安静、从容而略带隐藏极深的宿命般的感伤和痛。我把我的感受和小栋言及,小栋给予了谦逊的回答。
 
后来我们谈到了燎原和张清华,这是两位我非常尊重的理论前辈,虽然他们年龄不大,但在理论的修为上,前者的从容不迫和大气开阔,后者的民间眼光和先锋视野,都是我非常景仰的。小栋说,他对我的认识得益于燎、张二位的推介,这使我很感荣幸,能被自己心仪的前辈欣赏至少也证明了自己的努力及得上他们的目力。小栋说,他是一直到2003年遇到张清华后才开始恢复诗歌写作的。
 
那天的诗歌聚会我以为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戴小栋,格式是老朋友了,没有德州之行我们见面的机会依然会很多,而小栋,如果没有那次格式相邀,我和他的认识很难说会再有机缘,基本上,在我结交的诗人群体里,尚无人向我说过山东还有一个戴小栋。所以,我有理由认为,2005年6月我的德州之行为的就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进入戴小栋的诗歌世界,正如戴小栋在2003年8月号的《上海文学》杂志以《我必然返回这个春天》为题发表的组诗所写到的:“……正像山头斜照/总会适时出现在最无助的时候,而我/必然要返回这个春天,花红柳绿却无半点生机/黄昏里依然会听到蝉鸣咶噪。在广大的春天/一切都是那天的天经地义……”仅从这摘取的几句,我们就能看到诗人作为万物感知者对日常物象、时光、人本身迂回曲折的顿悟,他首先“信”,信最无助时的斜照会出现,信他返回春天的必然,尽管他返回的春天,依然存在着暗色笼罩,但这一切对于春天而言,是天经地义的,小栋的内心,一定总是挣扎、困扰于进与退、沉与浮、真与假、生与死之间,这样的人才能有如此言犹不尽的思索,也才能有如此了悟之后的通澈,我觉得小栋有把握复杂情感表述的能力,他的才华在时下已不多见的华丽、典雅中按捺不住地闪烁。
 
回京后我把《中间代诗全集》及一些书寄给他,并有了电话或者短信的联系。在我,是很希望他不辜负天赋之才,沉下一段时间的心静静地写出一批佳作。我觉得,任何一个有慧心的人在遇到一个有才华的人时都是会有感应的,这感应体现在他希望大家彼此都能把这一份才华表现出来,变成一个成品放在桌上,只有这时,这才华才是可感可触的;另一方面,我之希望小栋写作,还隐藏着对自己判断力的一种证实,我希望我的所见不差——这是自己的一分小小私心,我希望小栋的诗才得到广泛的认可以此来映证我的眼光之不假。
 
前日与小栋有一个较长时段的电话交流,谈到了很多内容,现回忆简录如下:
 
说到陈先发的写作,小栋和陈先发是校友,虽然二人素未谋面也素无交往,但小栋对这位学弟是熟悉的,我曾在一篇题为《从陈先发的〈前世〉说开》里,把陈先发和戴小栋从学历、长相和写作风格上作了类比,觉得二人有相似之处。小栋对我言谈中说到的陈先发身居高位不忘百姓疾苦上有着感同身受,他说,张清华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可以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但不要沾染中产阶级的趣味。小栋很认同张清华这句话,他说,要知道还有很多人是挣扎在贫困线上,我们可能帮不上忙,但我们必须心怀关切。
 
由此引申到诗歌对当下切入的无奈,诗歌真是很难表达这些时代的现状,我以为这牵涉到诗歌的功能,那种很切近的身边大事国家大事我们不是不关心,不是不想写,但诗歌的语言和体裁很难把这种关心写好,我想,这或许是诗歌的功能所限,也就是,诗歌不承担这种功能,那些题材也许纪实文学、小说等更合适,小栋在电话里认同我的观点。
 
说到林白的小说写作越来越开阔,林白对世界采取的是敞开的姿势,这使万事万物能够源源不断地进入她的视界并为她所用。最典型如《妇女闲聊录》,居然用口述实录的方式把家中一个来自湖北农村的保姆几年来拉拉杂杂的话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成为一部小说,无论评论界如何争议这是否林白原创(因为它通篇是农村妇女木珍的口述),但我们不能否认这确实是林白的发现,它的题材之深刻有别于此前众多都市情感类之矫情的口述实录而显示出它的文学价值和文本意义。林白是当下女性小说写作中一个具备不断上升能力的人。
 
说到于坚和西川,二人是继朦胧诗那一拨诗人之后已经在诗歌内外获得共识的优秀诗人,基本上具备了大师的资历。小栋称许西川等学院派的知识之丰富,我的看法是,在二人都知识丰富的前提下,于坚更牢牢地立足于大地,他是有根的写作,哪怕写的是飞行,最终落回来的还是大地。西川有点高蹈而难以企及。
 
引申到燎原理论,燎原是既高蹈又可以企及,燎原的理论你觉得你的心跟得上,或者它的理论能够一下子击中你的心你却不觉得它低,它依然高高地飞翔在天空上。它的理论疆域是广大的,但它的牵引之绳却紧紧地捆绑地在每一个阅读者心中,最突出的文本是《扑向太阳之豹——海子评传》。
 
说到小栋深厚的古典诗词功底,小栋家学渊源,父母都是理工科,因而也希望他是理工科,小栋大学念的是数学系,但从小就喜欢文学,高考作文在当时他们那一届是全省高分。那时他的书包里常年带着的是姜夔的词和陈东东的诗文。小栋说到有一次他带女儿散步,看到一列火车疾驶而去,不禁顿了一下,仿佛这场景他曾经历过,于是随口念出姜夔的一首词。小栋在电话里把那首词吟诵出来时我惭愧自己这个中文系毕业生竟然一无所知,也就无法在此复述出来。小栋身上的儒雅谦和气自然与他熟读这些古典诗词大有关系。
 
又引申到张清华一句名言:唐诗可以养气,宋词可以聚才。
 
说到与燎原的相识和投缘,都认为燎原身上有一股侠士风范,有种仗剑行江湖的草莽英雄气。
 
由此引申到才华与才华间的气息相投形成的力量,大于红尘俗事。
 
说到生命价值和人活一生的理念何在,每个人必得经过从天空到大地的坠落方能落到实处,知道自己这一生哪里对了哪里错了,知道自己这一生最终想要的是什么。
 
说到文字的恒久对生命短暂的延伸构成的文人千古难放的情结。而今天又大于明天,而我们所要做的是,让未来的焦虑小于今天的幸福。
 
说到曲阜,我的一个未了行程,一生不到一次曲阜是读书人的憾事……
 
 
 
 
 
 
                                                   2005/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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