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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平凉文化符号:紫金城与一张床的梦想
今天的平凉人,已经很难想像上上世纪紫金城的模样了,只是在《市志》上得知,1841年重修的紫金城四座城门上两层飞拱重檐城楼,雕梁画栋,甚为壮观……100多年以后的1951年,这座也许可以成为平凉标志性建筑的城廓,却被已翻身得解放的平凉民众以影响交通为由,给推倒了。眼下的紫金城,除了一道残存的土城垣之外,留给我们可以追思的空间几乎荡然无存。
在设计师那里,床的造型可以极尽后现代风格,但在城市新生代眼里,床最终显示为一张折叠沙发,这样把居住最简化,人们很容易联想到大自然里的蜂巢,每一只工蜂都相当忙碌,尽管它飞翔的空间无限,但它居住的只是一个六角形的巢孔。当很多城里人抑或梦想成为城里人的人慨叹自己是一只工蜂的时候,他们心中渴望的并不是随便找一块花叶躺下,而是在城市里拥有一张可以栖息的床。
至于紫金城是否能成为这个小城的标志性建筑,或者一段可供炫耀的历史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紫金城的遗址上已经慢慢崛起了一个个钢筋混凝土筑成的“蜂巢”,许多人都在掐指盘算着自己的收入是否可以在这个“蜂巢”中占据一席之地,放置下一张属于自己的床。床,作为文明的产物,无疑携带了许多生命的信息和文化的暗示,在城市里拥有安身之地,无非也就是想要一张床。
紫金城的存在与倒塌也许是历史的必然,但我们保留它的名讳也许是为了铭记它曾经带给平凉城的一份荣光。紫金城消失了,但紫金城下的平凉人依然要生存,要生活。高昂的房价与干瘪的钱包,已使人们失去了发思古之幽情的雅兴。
记得有部电影叫做《云上的日子》,如果套用这个句式,其实我们每天都过着床上的日子。关于漂泊的故事在城市里比较显而易见,在紫金城一破败的民房里蜗居了三四年地赵锐的梦想,简单而有单纯:城市亮丽的风景,仍然只是匆匆而过,生命的感觉就在黑暗的土坯房里,电脑带着亮蓝的荧花,带走了灵感和激情。剩下的只是梦想。盘旋的地方只有8个平方。这就是生活。生活的脚步,生命的形式,渴望自己的家,有一个窝,就象渴望一场久违的感情。它会来的,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在不远的未来。
“租房子,总会有点偏见的,你说,不比他们差多少。行吧,都是同道中人,但是,明显带着偏见,很不舒服。”宁要城里一张床,不要家乡一幢房,众多赵锐的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当豪宅不可企及,标准房只能观望,经济适用房仍然捉襟见肘的时候,像赵锐一样怀有梦想的乡里人抑或外来户,和平凉人一样渴望在平凉城里安放一张床,建造一个家。
城市里的一个地方,幻想着脱胎换骨,有一点儒雅博学,有一点历史沉淀,就能指引方向,知识闪金光,捞一把能思想解放,就应该多来几趟。然而,在文化上的肆意放逐折射出的是平凉人的苍白心境。名不副实的紫金城,能让他们激动或者动情的机会太少了。窗外,修建商品楼的机械的轰鸣声,和已经乔迁新居燃放喜庆的爆竹声,让那些在梦境里渴望一张无拘无束自由安放的大床的人们顿觉失落万分。他们也许会站在变得越来越模糊的紫金城遗址上,想像一番二三百年前这里的繁华景象,金戈铁马。想像一番紫金城在被人推倒时发出的沉闷的哀鸣。也想像一番自己的烦恼:一张床,究竟摆得下我们多少梦想?
把紫金城和床拉扯在一起,是否有点牵强附会?可紫金城有自己的历史责任,当代平凉人也有自己的期望和需求。从紫金城到天门村,到底有多少张床的梦想得以实现,又有多少张床无处安放,好梦难成真?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回答你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张床的梦想继续要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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