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到了伏里天,这气候热,平凉家家户户老老少少议论的有关娃娃的事儿也够热的。中考、高考、大学生就业难等等,都是人们吃饭喝茶乃至办公室里田间地头厕所里公车上说得最多的话题。但其中心议题不外乎:谁家娃考上了一中,谁家娃上了名牌大学,谁家娃毕业了能分配到银行、税务或者政府部门谋了个好差事,将来前途无量……自家娃表现攒劲,上了好学校,分了好工作的家长,自然显得“牛”人一等,满脸开花。自家娃表现差劲,样样不如人的家长,比起别人自然低人一头,心里嘴里难免酸溜溜……
前些天,“半瓶子”一朋友拿出俩月工资大摆宴席请客祝贺,也邀“半瓶子”参加。席间,朋友的朋友举杯祝贺,我方才得知:他的娃娃考上了一中。吃喝划拳,拍拍打打中,朋友两口子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好不骄傲、自豪。看那架势,就好像自个娃已经功成名就,状元及第,成了了不起的“人物”一般。事后,朋友坦言,我刚开始也没有在意娃的事儿,但架不住同事朋友的一再撺掇,非要撮我一顿,没治了,我才咬牙摆了一桌,以免大家口舌。他也承认,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听着来自别人对娃的赞美,自己确实有点美滋滋的感觉,认为娃给争了面子。
这段时间,在平凉的大小饭店、餐馆里,时常可见这样因“娃争了面子”而摆一桌庆贺的场面。
“半瓶子”爱惬老,这诸位读者大人都知道,可我要说的是,这个世上好多事儿,都不会像1+1=2那么顺理成章的简单、明了。也许今天的中考第一名,说不定若干年后成了“戳牛后半截子”的庄稼汉。今天中考中不溜的娃娃,将来也许会考上名牌大学,弄个硕士博士拉达的。今天找不上好工作,自谋职业摆地摊的大学毕业生,冷不丁哪一天发了,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老板……总之,世事变化无常,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谁也不敢拍腔子说:我将来就是当市长的料!具体到娃娃考学成绩瞎好,上那个学校,分配到啥单位工作,这都是人生的“初级阶段”,就像最精彩的“乐章”不是“过门”一样,路要靠娃娃自己走。他大他妈给娃铺的康庄大道,娃走着不一定就顺顺当当,平步青云。反之,他大他妈没门路或者门路窄,给娃铺的路是“羊肠小道”,娃如果自个争气,具有真才实学,保不准将来也能趟开一条“罗马大道”来,活成“人上人”……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听到例如:某某小时候顽劣调皮捣蛋囊的鼻涕下来用捶头子擦,长大了学好了走正了,出息成了将军、教授、明星。某某小时候聪明好学资质极高,长大了学坏了走歪了,成了一个街头混混或者利用“高智商”犯罪锒铛入狱……(声明一下:“半瓶子”没有要糟蹋考试好、上的学校好、找的工作好的娃娃,只是给那些这那都不如人的娃娃打打气,鼓鼓劲!)
平凉人常说:洋芋开花赛牡丹。表示一个人不自量力,好高骛远,虚荣做作。可按“半瓶子”理解,这洋芋开花未必就不如牡丹!试想,牡丹花不管有多娇艳,他只是供人观赏的花卉而已,而且数量比起漫山遍野的洋芋花来,它只是“沧海一粟”,少得可怜。咱平凉自古以来盛产洋芋,洋芋花对于每一个平凉人来说,远比牡丹花更让人感觉亲切、自然。也许,对于大多数吃着洋芋蛋长大的平凉娃来说,洋芋花和牡丹花没有可比性。洋芋花开在山野,历经风吹雨打,照样适时开放,适时凋谢,年年岁岁,默默无闻。可是,正是它那小小不起眼的花骨朵,孕育了根系下大而饱满的洋芋蛋,这些洋芋蛋又养育了数百万的平凉人抑或中国人、外国人。缘于这么多也许牵强也许合理的理由,洋芋花应该是平凉的“市花”,是值得我们敬仰和爱戴的“花中之王”。
“半瓶子”冒了这么多泡泡,其用意就是要告诉大家伙:不管你家娃娃中考倒数第一也好,高考名落孙山也罢,就业四处碰壁也是,只要他(她)能像洋芋花一样“面子”小,“心脏”大,不眼红“牡丹”开放在“花园庭院”,不看扁自己开在“山洼沟畔”,笑对阳光风雨,吸收雨露精华,待到来年初夏时,又会是:冲天香阵透平凉,任它群芳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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