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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我的考试生涯（系列3）——中考
(2007-01-24 21:09:32)| 分类： 文 |
13、4岁的时候，没什么值得叛逆的，也不能平白的错过了这场好戏，现在回忆起来我初中的样子基本上距离一个真正的太妹仅仅一步之遥。逃学、旷课、诋毁老师（我是说公开的那种）、迟到、早退、上课睡觉、不写作业、不参加考试（不重要的那种）、早恋（也是公开的那种）、打台球，唯一没有染上的恶习只有一个：撒谎。老实说不是因为我品质好，这只能说因为家教比较严，摊了两个狡猾大大的家长。说来话长，简单说，在你早就忘记你曾经还有一个小秘密的时候，突然被提醒，并且做出早就知道还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让你觉得这个秘密根本没自己想象得那么了不起。这是我爹惯常的手段，至于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慷慨大方的招待我所有来往的异性朋友，在我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说出对方一个重大的失误，我纯真的爱情就此注定了她凄惨的命运。反正呢当你费尽心机要骗某个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不但知道你的伎俩，而且还很周到的配合你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任何撒谎的兴致。并且我从来不缺钱，用不着为它费脑筋，有时候学校要交一些零零碎碎的费用，我自己的小金库通常能应付，从那时起，我有了自己的第一个个人户头，自己的密码，任何时候都不缺钱，这个状态保持至今，最近几年在我娘身上总结出了原因所在，终于相信遗传的强大力量。
这说明了我们这一家子都是聪明人，我承认，而且我坚信我也是其中一个，还是最聪明的那个。事实上，结果证明我的确是最聪明的，因为我的毛病都是聪明人才有的毛病。没有耐心啦、没有常性啦、不认真啦、不刻苦啦、不努力啦、傲慢啦、不团结大多数啦、刻薄啦、脾气大啦、固执啦、看不起人啦、炫耀啦、虚荣啦，等等吧，第一次悲惨的考试就从这里开始，此后我的考试生涯无往而不败，也只好屡败屡战了。回想起来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毅然决然的没有参加第一次中考，所以第一次考试失败，有点儿牵强，不管怎么说我没参加。事实上如果参加了我恐怕未必有信心去考第二次。也正是这一次的结果，我坚信努力就会成功这句最他妈扯淡的话，好在那时只有14岁，可以解释为不谙世事。
话说回来，聪明人的毛病自然也是她的牛B所在，我都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了，怎么能在一个二流的高中里对付自己呢，一想到这里，觉得后半生都被一大块黑布裹起来了，我还能在炫耀什么呢？我第一次意识到那颗虚荣心，很坚硬，有它自己的形状，也有温度，是我身上多长出来的一块骨头，斜插在胸腔里。
我拿着凳子从一楼走到二楼，穿越空荡荡的楼梯和走廊，还有教室里的目光，我的目光同样穿越他们，横扫过去，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掉那些傻瓜们愚蠢的想法，而我才是一个真正执著的勇敢的人，我选择这样一个方式，就是要告诉他们：我是个聪明人，我是懒得学，懒得努力，否则你们哪里还有炫耀的可能，在我的阴影下苟延残喘吧。我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群中间，残破的课桌，不属于任何一个被编排好的行列之中。
最近看朱大可的《流氓的盛宴》，用那里面的语言描述，我从那时起就开始了一个“流氓”的生涯，考试是我被招安的唯一途径，是我荣归故里的唯一道路，是自我证明的唯一身份，我期待着，至今如此。
很快，一次考试结束了，我的名次在30，我会努力，我只需要时间。第二次考试结束了，我的名次是27，我还要努力，我开始做作业以外的材料。第三次考试结束了，我的名次是25，我把电视机从柜子上搬下来。第四次……27，我开始早起，闹钟设到5：30。第五次……24，第六次……28，第七次……我始终没有挤进前20名，或者我记错了，偶尔有一次，后来就在没有了。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考试的时候出错，难道他们更聪明，或者其实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真理，也不可能只有一个聪明人。
勉勉强强，上了理想高中，我并没有喜悦，没什么值得喜悦的，因为我作弊了，因为我努力了，因为我还相信努力就会成功，那么事实就是，我不是个聪明人，或者我不像自己想得那么聪明。后者是我当时的想法，前者是若干次考试之后我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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