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蚊子样子与北京相同,像我这样生来招蚊子喜欢的人,必定也让久居上海的蚊子欢欣鼓舞,至于有没有奔走相告,我就不得而知了。
住到宿舍里的第三天,我已经放松警惕,很快一只细小的蚊子就跑过来提醒我它们的存在。上海的蚊子很不同,算算日子现在算是秋后了,蚊子在北方虽然凶狠,但是已经不太机灵了,那些衰老的飞行,让人一把就能从空中揪下来,像擦掉一个污迹一样容易。回到这个上海的蚊子身上,我很长一段时间怀疑它他妈的是练过的,偶尔闪过的身影,永远比我巨大的动作要快,来不及瞄准就已经找到一个停脚的地方隐藏起来。明明知道它就在附近,但是找不到,还不能掉以轻心,它随时会飞出来,让你不能安下心来做事。
后来的事实证明久居上海的蚊子和上海人一样,有着细小的胃口,饮食习惯出奇的相似,不像北京那里的蚊子,你能看着它爬在你裸露的皮肤上,疯狂的吸食,一动不动,然后一把拍上去,让它死在自己的美食中,也算是个饱死鬼。上海的蚊子从不大快朵颐,小饮即可。怎么诱惑它,这只蚊子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过,细小精致的饮食习惯保证他们可以全身而退,从容谨慎。我不禁赞叹这只上海蚊子的功夫,在飞行中就可以饱餐一顿。不过这种饱餐毕竟量小,不足以提供繁衍的所有能量,于是一遍一遍的对我唯一暴露在外的双足点了又点。结果一只貌似精致的蚊子在我两只脚上共留下14处作案痕迹,每只脚上7处,我只得确信它还选修过数学,精打细算绝不浪费也绝不错过。不过不管怎么样的细小,留在身上的痕迹还是很深的,尽管体积不大,但是这种蚊子的毒液因为很具地方特色,所以我这样的外地人不具备免疫力,于是奇痒无比。
两只手不停地抓,也只能扩散这种痒痒的感觉,直到麻木。几天之后,我已经习惯那些蚊子包了,只是而偶尔觉得痒,挠挠就算了,一只蚊子也不容易,何况我已经把它捏死在手里,那些血应该是我的,干巴巴的不象是我的东西,冲洗干净之后,我在上海安然无恙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