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后海》发2023年第三期《中国作家》头条,创作谈——
 (2023-03-18 20:48:18)
	
			
					(2023-03-18 20:48:18)		| 标签: 文学的礼物 | 
神圣与俗常
阿占
 
二零二二年九月二十五日下午。地点,良友书坊;也可称为青岛国际诗歌节分现场。我与霰博士聊起《后海》。过了半月,这个纷繁如电影转场一般的片段,被伊写成了诗——
那日午后。我们忘记世界/忘记世界里的我们/只有那个被赋名谷子的男人,永不停歇/下午三点钟。一束光打在老西川脸上/他的头发不似十年前凌乱/同样白/人们围绕着他/诗歌应当被围绕/灯的背面。阿占在喝鲜榨橙汁/和一个猛子扎进海里的王小鱼一样,她不相信黑/她说榨橙汁的男孩像大卫。大卫甩着长发腼腆地笑/他不用作《弓歌》,也不需要攻占耶路撒冷/谷子需要奔跑。娶妻,生子,奔丧/时间,和谷子的奔跑一样,慢慢跑丢了/只剩一九五零/那是个怎样的时代/怎样的符号/我不能指认,小说还未结束/但我们彼此确信,它比半米以外/正用顿挫的语调接受采访的老西川更近/更近的是《后海》。二零二三的前奏/我们不能失去它/每个人都在苦苦找寻文字。我们把橙汁一饮而尽
至今我都认为这是为数不多的令人着迷的时刻。坐在那里聊《后海》,周遭很欢动,我们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因为我们好像正漂泊在大海上,漫无目的前进,不知道去往何方,任由文学摆渡,一脸的神圣与俗常。这种感觉太好了。以至于,究竟与伊聊了些什么,已经变得不重要。
当然,我必是犹疑且坚定地说出了《后海》脉络。我应该说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后海滩涂极浩,沃沃野野,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工人阶级冯家,共有五子,与大哥二哥一样,老三谷子在滩涂上疯长,眼前波涛堆叠,身后则是灰色的工业剪影。谷子在厂区之间度过了游走的少年时代,后顶替母亲在纺织厂就业。上世纪九十年代,传统工业势颓,铁饭碗不保了,谷子停薪留职下海闯荡,与人合伙在前海经营快艇生意,救下因失恋自杀跳海的文青叶简兮,去杭城“决斗”她的负心男友赵既白,直至做了叶家上门女婿,又引出一番生死离别……谷子的故事延续一甲子,另有数条副线,多重人物穿插,企图构建一部后海当代风情录。多年后谷子回到出生地,后海面目全非,曾经的纺织厂已变博物馆,曾经的滩涂上建起了动车火车站。谷子一边赞叹时代进程,一边感喟回不去的城愁。这座城的回忆、当下和未来,都浸在海水味道里,咸涩或鲜亮。
我应该还说过——不,不仅仅是这样的,“后海”的“后”,“前海”的“前”,暗合着被界定的空间性与内蕴的时间性,我妄想在展现人物生存位移的过程中,敞开一条通往未来的精神秘径。做不到是一回事。想不想做,是另一回事。若能借日常之力的开掘,实现文本中历史经验的功能与意义确认,得以管窥海洋文化之内在命线,就算没有白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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