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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童话故事 |
很久,玛丽醒来,她惊异为何四周还是漆黑一片,于是又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继续沉睡。然而,几次三番后,这个办法失灵了,她无法再在床上多呆一刻。
“现在是凌晨几点?”玛丽推开门,刚好见一个女仆拿着托盘匆匆走过。
“噢……”女仆像被惊吓,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玛丽的脸孔,很久才战战兢兢的反应过来。“夫人,已经是午后了。”
“那怎么不见亮光,走廊中仍点着烛台?”
“夫人,萨米尔的寝宫永远是黑夜。”
玛丽新婚的喜悦一扫而空,她觉得自己像跌入了地狱的传说。
匆匆换了衣服,她依照着模糊的记忆飞奔而出,想让阳光的温暖给予自己心灵的慰藉。然而,没有出路,偌大的空间变成了深邃的迷宫,永远寻不到最初的入口。
几经折返,玛丽精疲力竭,而原本蜂拥成群的仆人竟全部消失了,没有水,没有食物,她觉得自己的心血在一点一滴的熬干,就快死去。
突然,时钟轰鸣般的奏响了,晚上八点了。
周边猛的涌蹿出热闹的场景,仆人纷纷换上节庆的盛装,手中托盘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他们步调轻盈快乐,像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般,一切死寂都莫名的变得生动异常。
“亲爱的,快来参加我们的舞会。”一扇门打开,西蒙微笑的邀请,像个溢满怜爱的丈夫。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太多不解……”但这句话只在嘴里打了个滚儿,便被抛到九霄云外。
玛丽开始惊叹,自己到底为什么而烦恼,眼前,她的脑海里充斥着无穷的快乐,每支舞曲都像在骨髓里跳跃,在血管里流动,她不停的笑着,也像被一种力量牵制着,不由自主的笑着。如果此时有面镜子,玛丽便会看到,自己的仪态并不自然灿烂,相反,映衬着恐怖的强烈气息,她的嘴像被两个铁钩撕扯着,露出鲜红的沾满血迹的牙肉来。
“睡前鸡尾酒已经准备完毕,主人。”又是西索,她冰冷的言语打断了热闹的氛围。
西蒙似乎很有节制,他摆了摆手让乐队停止,而后拉着玛丽的手走入偏厅。
“亲爱的,明天我想出去走走,这个季节的阳光非常好。”
“这么快就想独自出去?”
“不,当然是和你一起。”
“最近有些事务,我暂时不能离开,过些日子好吗,亲爱的?”
西蒙的话让玛丽无力反驳,她惟有劝慰自己,或者仅要三两天,便可以外出透透气了。
随后,一杯烈酒饮尽,昨日那模糊的状态再次回归,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未曾醒过,一切不过是个美妙的梦境。
“西蒙呢?”返回卧室的途中,玛丽意识到,陪伴自己的只是西索,而丈夫的身影却不曾察觉。
“主人一会儿就来。”
“不,不,昨夜的床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吗?”
西索猛的将玛丽往自己的方向拉去,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以减小音量。“夫人,昨夜主人在您的身边,他在您的身边。”
玛丽昏昏沉沉的睡去,随着西索脚步远去,一切又是漆黑,无边无际,混淆了岁月须臾的漆黑。她开始觉得恐惧,这恐惧驱散了浓烈的酒气,她情不自禁的自出张望,却又快速的收回眼神。
她不敢承认自己的感觉,那几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似乎就在这个空间与她共存。
不,这不可能,玛丽否认了自己,尽力安心的紧闭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