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锋给张柏芝的最后一封信               _文/红肚兜儿

阿女：

我仍这样称呼你，那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现在还算是夫妻，我也清楚这名义可能无法再维持太久。但那未必是最坏的方向，或许，于你我的生活而言，是正确的方向。我知道，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容易，亦不情愿，而一段亲密关系若是掺杂进太多负面因素及外来困扰，还能如何将它装在心中？

爱情，有时真是自相矛盾，是这世上的俗人想不透的一个谜。所以，就算我今晚喝空了一瓶红酒，我也无法明确地告诉自己，我是因爱而恨，还是因爱而逃避。一瓶酒，除了让我更加地难过，它甚至不能让我睡一个好觉。相爱容易，相知却难，现在你心中是怎么想，我也未必了解。

到今天这种局面，再说谁对谁错，已无意义。我不否认，当年决定娶你的那一刻，我激情满怀，坚信自己爱得了你这样的女人，对我们未来一切不可预知的危机或意外，都可以义无返顾地承受。人，在年轻时，都要为爱不管不顾一回，充耳不闻一切外来声音，只埋头冲进自己想像的爱情碉堡。

可是，现在让我说一句半醉半醒的话吧——回头当年，谢霆锋和张柏芝，就是一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我们并无心理准备，是否能承受对方带来的一切？我们是否能以婚姻作要挟，勒令对方改变为使自己满意的那种人？婚姻，只有真正置身其中，才能发现个人解决它所带来的各种细琐问题时的能力是强是弱。

我并无懊悔，至今回忆起爱你的感觉，仍真实可信，仍确切存在过。可是，爱亦有它的双面性，愈是爱得深，对方身上出现毒刺的时候，就痛得愈厉害。你是一个敢说敢做的女人，曾经吸引我的，就是你这种不屑一切规则标准，放荡不羁闯江湖的劲头，枉我谢霆锋背着一个“叛逆”的名号，有时却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乖乖仔的模样。但是你，从来不愿意扮演另一种自己，你敢对全世界说，张柏芝不是玉女。

若人的一生都可以这般直白地过，当然过瘾，这种瘾，却不应带进一段爱情或一个家庭。我行我素的独立者，无法对其身边的人负责，尤其婚姻，使两个人成为一个整体，其中一个人的任何动作，都会引起另一方的连带反应，一荣俱荣，一伤俱伤。我并不怕为保护爱情而受伤，怕的是爱情本身反手刺我一刀。有些祸事如定时炸弹，你丢不掉藏不住，它潜埋在平静生活之中，于某个时刻轰然爆裂，在那一刹，我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强硬也能被轻而易举地击穿，支离破碎。

一个被击碎的人，连自己如何修复都还无从下手，妄谈对家庭与婚姻的坚持与庇护？全世界都等着看我笑话，全世界都等着我露出丑恶嘴脸，谢霆锋，这三个字，被无数张嘴嚼烂又吐出来，而你悬于横梁之上，等待我解救或是勒紧绳索。

我无法抛开你，亦无法接纳你，当忠诚受到质疑和贬低，所有人都看到你戴着订婚戒指出现在另一个男人床上，何谈婚姻与信任？我并不是保守的老头子，不是要把你捆在家中，制造成一个贞洁烈妇那般完美无缺。任何男人到我这位置，除了忍气吞声，别无它法。你哭，你骂，你挟两个孩子斥我为何在家中冷若冰霜，你甚至对记者说我虚伪。——哦，你是想我对全世界坦白自己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命运就是做她的挡箭靶？

以“我爱你”不断自我催眠，不过是让注定的结局来的迟一些。你或许仍是那个可以藐视一切规则标准的女人，不知究竟是狂妄还是宽容，你可以高调原谅刺破我们婚姻的凶手。这是对我的挑衅？还是对我一直无法从感情中复原的嘲弄？你就算原谅了一切一切，如果未能搬开压在我心中那块巨石，又算什么成绩？我曾说过，愿意把这条命交给你。我并不怕这个承诺，你若要它灭，就手起刀落，痛快的来，彻底割断一切希望。你既要它生，为何又加入无数折磨，让它艰难地顶着每一天，看不到未来。

我发律师函，你便以为我想激你，于是搬出法院，搬出两个孩子，搬出一副彻底闹翻的面目，你又变成那个善战蛮勇的张柏芝。如果我说，为了爱，也可以放弃婚姻这层外壳，你可能会冷眼望我。我希望一切可以和平解决，两个孩子，有妈妈，也要有爸爸，这并不是单项选择题。若你我再见，愿能相敬地互打一声招呼，面对曾经深爱过的人，不要流泪，亦不要愤怒，只还他一个微笑，好吗？

                                                     阿仔

                                                    2011年7月5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