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止不住的人

文/红肚兜儿 （本文已发表《错爱》（情侣版）09年10月刊）

女友爱上我的男同事。她青春年少，他已为人夫。她先是纠缠，欲罢不能，甚至打算赌上一场刚刚启步的人生。他进退两难，妻子善良，孩子懂事，他陷在两种感情里举步维坚。我看着这两个人，死去活来地捱着，仿佛都较着一股子劲，硬要在当下挣一个水落石出。我劝她，散了吧，太伤人。她不应允，只是流泪。后来，她妈甩了她一把掌。再后来，她再未找他，两人到此为止。

一晃眼，六七年过去。他平步青云，家庭美满。她嫁的丈夫年轻有为，儿子已上幼儿园。某一次，我们遇到，便聊起这些年的生活，聊琐事，聊朋友，聊一聊这变化无常的时代。没想到，她竟低声地问我，他，还好么？我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有他。那晚，在KTV，她散发着少妇的神韵唱起一首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泪花轻撒。

这个世界有太多爱情故事。我每次上网，都能看到许多诉说爱情和思念的文字，忧愁、无奈、难舍，隐含着太多无法说清的爱。总是有不同的人，在那里静静地问，我曾经爱过的人，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幸福吗？顺利吗？平安吗？他，还记得我吗？亦有人对着时间埋怨，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那句话、那个人、那个城市或那场意外，我们，或许能长久。

我们真是多情。那些爱过的人，不是在当时到此为止了吗？我们彼此强忍着千万个不甘心不情愿，以最悲伤的方式与对方结束。我们分开，不是因为自己，也不是因为对方，只是现实中太多事情，逼得我们分开。甚至是，我们在爱情里受到伤害，本想爱下去，可伤口一直疼着，使我们无法健康地去爱。无论如何，当时当地，我们到此为止。

可为什么？许多日子过去，我们又会想起，当时的“到此为止”，若是没有止住会如何。到此为止，究竟代表着什么？是一刀两断、形同陌路还是不可再深一步？我们的本意，是给心中汹涌的感情装一个牢固的闸门吧。既然，不能将爱情继续下去，那么，我们就到此为止，何必让爱情空空流走。

到此为止，真是绝对。可我们说的到此为止，原来只是一种形式。我们的思念，永远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