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一个朋友家的Party上,我遇见了青山七惠的编辑。
起初因为语言不通,只是寒喧了一下而已。
冷餐之后,他拿出了一大瓶叫做‘醉鲸’的日本酒走到了我面前。在朋友的翻译后,我得知他看了我的小说,里面提到了象鱼,那是种他不知道的生物,唯一能够参照联想的大概就是鲸鱼吧。于是他选了醉鲸这种酒,希望能在有我参加的party上跟大家一起喝。
不敢想象,需要喝几吨酒,才能灌醉一头鲸呢?
而醉醺醺的鲸,在海中折腾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倒上酒,喝了一口,我发现是味道清淡爽口的日本酒,让人想到鲸鱼喷出的水柱。
不久,青山七惠的编辑就喝多了,对我说了许多,完全不管我听不听得懂。
其实青山七惠的新书《窗灯》我早就买了,只不过觉得这样的书不是什么急着要读的,所以一直搁着。
前两天北京大雨,等待被困在雨水和车流中的朋友,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
读这种私小说,就像跟人聊天,情绪对了,就特别投机。
和之前一辈的作家不同,我们只是很本能地去写作,不打算把故事写得精彩绝伦,曲折坎坷。
换句话说,新一代的小说写的不是故事,是情绪。
今天又有Party,遇到了一个我的读者。她问我,日文版《双生水莽》的封面中,我拿双手捂住了鼻子,是不是故意的呢?我反问她指的是怎么一个故意法呢?她说,在我的书中读到了很多味道,但这似乎是一种不理智的感官。
视觉和听觉是和语言相关联的,语言又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普通人无法闻出语言,由此推理,嗅觉相对比较原始。
我对她说,其实我的书里还有很多触觉和味觉,乃至第六感。
同时我也试图成为一个通感者......
其实前两年每当有人问我,唱歌演戏写作中你最喜欢哪一个,如果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的时候我就会很迷茫,乃至怀疑自己。我甚至一度很白痴地觉得自己是否应该做选择,更加专攻一门。现在我则认为这完全不是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选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我,自然合理,而且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在多媒体的环境中长大的,需要更多表达方式。
记得上一次去日本的时候,遇到了一名叫做川上未映子的女作家。那时她刚刚得了芥川奖,获奖的书叫做《乳与卵》,讲的是一个想要隆胸的妈妈和她孩子之间的故事,完全用大阪的土话写成。那晚她在新宿的一个小酒吧朗诵,我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半醉,热情地对我说了一大堆,虽然我基本完全听不懂。
唯一理解了的词是improvise,日语的发音是模仿英文的,即为即兴音乐。除了是一名作家之外,她还玩音乐。

私小说应该是从日本进口的吧?
不大确定,但应该不是国产的,但已经入境,并且开始流行。
书店里金原瞳的书也摆在了显眼的位置,曾经叫做蛇舌,现在被翻译成裂舌。

也许再过十年,讲大故事的小说会成为非主流吧!
这个时代的思维是海绵状的,不是线性的......
21世纪不是公共场所,我们都在圈自己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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