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又到了,但是我对此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习惯了暖暖的太阳,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心里总是这么空荡荡的。这个中国最热和的地方,连一点象征性的冬天表示都没有。就在落下这个字的时候,我喝了一口热咖啡,脱掉了外套。
此时的你,应该是仍然在那个寒冷的地方,两年多时间,你应该也习惯了寒冷,习惯了一个人,但是,我想你的心里应该不是空荡荡的,你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爱好,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理由去尝试不同的事物,不同的女人。
可能,这个时候的你就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落下这一个字两个字,看着我是怎样在每年的冬天,翻看着日历,用红笔画上圈圈。
第一年的冬天,我把我们的故事做成了一个话剧,我在幕后看台上的人疯狂,看台下的人哭泣,看到你和我一样漠然。
第二年的冬天,我在电台里对着话筒喃喃自语,像个怨妇一样一遍一遍地放莫文蔚的歌,一遍一遍地告诉听众要珍惜身边人。
第三年的冬天,我在南方的小城里,化妆,找乐子,用心工作,用心生活,用心粉饰。
很多次,我幻想过,我的手能好长好长,能把你重新拉到我的身边,和原来一样,坐在我的身边,我们就这么看着对方。就坐在那块草地上,坐在小电影院里,什么都不说,还是静静地听莫文蔚的《寂寞的恋人》,看哥哥的《红色恋人》。可是,莫文蔚已经没有那么红了,她很久都没再出唱片,而哥哥,已经死了,他死后,我再也没有看过他的电影。
这些事情,可能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应该是很忙吧,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两年,我改变了很多,虽然仍然喝酒,而且比原来喝得还厉害,但是我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放下杯子;我仍然抽烟,仍然抽520,仍然很形式主义地抽520;我仍然在冬天买裙子,在夏天穿裤子;我仍然明知故犯;仍然想知道刀片划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仍然不敢站在高处,害怕自己压抑不住,就这么坠下;仍然是背着包从一个城市流串到另一个城市,少说话多做事;仍然在心里那块自留地里默默耕耘着,春天开花,夏天施肥,秋天结果,冬天,就把果实堆放在那,等着你回来。
我的电脑桌面一度是你,但是被朋友换下来了,他们不让我这么自虐。是啊,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我是个及时行乐主义者,我是个工作狂,我是个视男人为物件的女人,我怎么能对着你的笑容终日郁郁寡欢?
于是,我只是在偶尔的时候,把你的照片调出来,看一眼,然后关掉,然后再看一眼,然后关掉,最后,关掉。
你走后,我偷偷跑去看过你,站在一个角落里,似乎自己是个罪人,是个不能在阳光下存在的妖精,似乎那次意外是我的错,似乎是我扼杀了你这个天使。于是,我对所有人说,我就是个魔鬼,我就是这样了,我不在乎一切,包括你。
我骗过了你,骗过了你的父母,骗过了我们的朋友,骗过了所有人,但是没有骗过自己,更没有骗过我心里那块干净的自留地。
对不起,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神经质生活了,所以选择了离开我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地方,我也选择了离开你,选择了永远背离曾经美好的记忆。
知道吗,早晚有一天,我会真的变成一个法力无边的巫婆,真的就把你拉回我的身边,再次抚摩你,透过骨头抚摩你,也让你知道彻骨的痛是怎样的感觉,知道被突然抛弃在世界上,痛苦生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知道被拿走了天真快乐,拿得干干净净是种什么感觉;知道像个幽魂一样漂来荡去,找到情却寻不到爱是怎样的感觉;我要让你痛,知道温柔后的痛苦是多么地刻骨!
呵,真是孩子气!将近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你我忘记很多事情,还有,还有五个月就三年了,够了。
你那里过圣诞吗?过元旦吗?记得快乐一点!
2004.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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