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绿叶
孤孑如晨星
淡然如晨星
被尘烟无数次地涂抹
依然悬于生命的枝头
她没有姐妹兄弟
深秋的风
告诉她季节的残酷
暮色中的迷雾
海水般将她淹没
一个又一个浊黄的旋涡
改变着绿叶最初的色泽
我惶惶惑惑
有一种灵魂破裂的隐痛
舞叶吹落
将注定我一生的漂零
音乐流动的夜晚
相伴古老的灯光
我一遍遍濯洗绿叶
想她奇迹般地重现
最初的色泽最初的油亮
宁愿浪一般的尘烟
千万次地扑向我
也不能让绿叶掉落'
掉落在浊黄的旋涡中
如果有一天
我立于黄昏的山巅
用很安详的眼神眺望
眺望着依旧悬于枝头的绿叶
我想我的眼定会涨潮
她最初的鲜亮
正是我生生世世的盼望
(原载1994年《湖南文学》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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