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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起来,本来和同事说好去办单位的体检,但打了几次关机,自己根本没问坐车路线,大概周一再去。受一点梦境的指示,把过去的一些信函手稿拿出来翻了会,很多都有意思,而且挺明显的一点,自己看自己和世界都比过去清楚多了,录一篇20岁的文章如下(这当儿宿娱至两点的同事醒了,一刻钟后出发):
《时候》
向后看时,二十年光阴真像带着嗖声的一支箭。
二十年,我人生的第一个二十年,想想该是多么长的一段时间,突然,它就过去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是无悔的”。然后,我想了想,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无悔的”。
“是时候了!”时间轻轻地对我说。
“是呀,是时候了。”我点头附和着。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原来微弱的声音奇迹般地在身旁的空气中振荡开来,越振,越响。犹如春雷在我的耳旁响起,犹如海潮在我的四周经过。刚开始,我被这巨响吓坏了。
我瞪大双眼,却看不见什么异常;我用右手使劲掐了一下左手,好痛,不是做梦。“是时候了,是时候了”,声响还在加强。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于是我紧捂双耳,在我的世界里,宁静,就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好安静啊,我安心了许多:虽然不敢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但终于不用再听那雷鸣海啸般的“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奇怪,是什么的时候了?”我的心好奇地问道。
“是什么的时候了”,不妙,也许这时候我根本就不应该发出任何声响的,我担心这句话将引发另一场风暴。果然,这个问题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在我体内盘旋起来。
再也不能这样了,我在脑海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放下手,迈开了步——我得在我的路上寻找答案。
(……未完待录先出门……)
(体检OK,接着录完)
现在的情形,是我从未遇见的。时间急匆匆地在我身旁跳来跳去,叫嚷着“是时候了”。我能体验时间这偶尔的失态,毕竟她重复这句话次数太多了。我从放手迈步时就开始给她记数,每升一位,屈一根手指,现在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右手也摆出了“OK”的模样。我好多次劝她休息休息,她总是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是时候了”。读着她脸上的执著,我真的很感动。
可是,是什么时候了?这个大大的问号在我心转着,就像天空中的北斗七星。我有些莫名其妙,路上行人匆匆,我不知道有没有愿意解答,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够解答。但我什么方法都得试试。
我开始留意别人的言语,我开始关注别人的眼神,我开始把书本中一些句子握在手里,我开始尝试把这些句子溶入生活。我学得很快,一方面因为我学东西向来都很快,另一方面则要归功于身旁时间的催促,心中北斗的照耀,还有莫忘记我脑海里不时冒出的那句“再也不能这样了”。
我发现我真的学得很快,仿佛一块在沙漠中逗留太久的海绵跑进了小溪,轻飘了太久的身体终于有了充实的感觉;我又像沙滩上那个不断向外扩展的圆圈,圆周越长,愈发明白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是时候了”、“是什么的时候了”、“再也不能这样了”,三句话还在我的生命中此起彼伏,声音还是挺大,还是挺急。不过我好忙,我的双手要画我沙滩上的圆圈,没闲暇捂耳朵了,而且时间的声音听熟了,还蛮亲切的;那个问号,让它转去,北斗七星是我头上的方向标,也许我心也是该有个方向标的;那句气泡一样的话,没准儿和一群热带咸水鱼有关,好家伙,还真行,在我脑海里憋了近二十年才张口,就让你们呼吸个痛快!
某一个时刻,不,准确地说是时间拿捏准了某一个时刻,在我心的北斗正指路端,那群深海鱼努力吐出的一个大气泡翻出水面的一刹那,用最初那种轻柔的语调对我说了一句:“是时候了。”
三句话同时在我的生命里响了起来,我不敢相信这三句普通的话同时响起能组成如此美妙的乐声,但这是真实的,和谐,优雅,灿烂得触手可及。
接着我就闻到了香气,不只是鲜花的芳香,还有泥土中种子的气味,还有枝叶间果实的甜香,还有好多好多。
我彻底地陶醉了,很想流露点什么。和深海鱼一起游游泳?它们太顽皮了,一时半会儿是找不见踪影的;和心中的北斗聊聊天?我们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和星星与地球一样遥远;当然,我还有我的时间。
滴答。当时我差不多二十岁,和时间相视一笑,一起脱口而出:
是时候了!
而且,当时周围出奇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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