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时就喜欢打篮球,可那时机会总是很少很少,工作忙碌,生活无序,有其心却无时间。自2001年调入市机关之后,如释重负,工作条理了,环境清静了,生活有序了,条件允许了,渐渐地爱上了打篮球。虽然相见恨晚,但也爱之深深;虽然有点超龄,但也玩得开心。
真正与篮球亲密接触,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儿。打篮球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每天不可缺少的一道程序。对于篮球运动,我并不精通,只是喜欢而已。我喜欢篮球运动的无穷魅力,它不仅具有诱人的竞争快感,而且富有引人的球技变换,是一项极具活力而又能亦张亦弛、弹性十足的运动。我喜欢篮球场上,奔跑如风的健儿们的倩影,欣赏他们三步跨栏的流畅,享受他们跃起投篮的英姿,佩服他们神秘莫测的传球。篮球场上的一招一式总能给人以激情,给人以享受和快乐,是力的对抗、是美的张扬、是活的精彩,是一个展示青春与活力的好地方。
真正把我和篮球粘在一起的,除了篮球本身的魅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有一帮老球友。我们就像儿时的玩伴,每天不弃不离,投机投缘,以篮球为“诱饵”,开心玩乐。帮中之人,有温文尔雅的老于、憨厚老练的老周、不温不亢的老张、耿直强悍的小殷,还有两个叫不上姓氏来的小伙子。两个小伙子有点嫩,也靠不上篮球场上的“主力军”,便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中来。我们这帮人,大多只知道人家姓什么,不知道叫什么,当然不便多问,来到一起是打球的,而不是查户口。我们每天早晨都能相见于篮球场,最铁的当属老于了。他最准时、最痴情,天刚亮就用右臂夹着篮球,不紧不慢地来到球场,打完球又用右臂夹着篮球不紧不慢地回家去。其他人都是隔三差五,不请自到。无论春夏秋冬,只要天不下雨、天不下雪,我的“篮球帮”定然会活跃在市政府的篮球场上。说是“篮球帮”,我们却不是篮球场上的主力军,活像一个“游击队”。因为,我们几个为主的帮员,都是大龄青年,不能与那些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一起拼杀。篮球运动毕竟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活动,容易伤人。我们也毕竟是年近半百之人,不容逞能。只能插年轻人的空间打,打他们的时间差。对于我们来讲,打游击也好玩,我们来到后,先在场外看人家年轻人的“表演”,感受年轻人的活力与激情,润色自己的热情与欲望。他们累了,玩够了,要歇息了,这才轮到我的“篮球帮”上场。
别看我们进场晚,散场也是晚,玩的时间并不短,每天都要打上一个小时左右。我的“篮球帮”玩的既是一种运动,也是一种乐趣,更是一种友谊和境界。我们从不打全蓝,每天都是打半蓝。一是体力不支,二是人手不够。我们分开两队,或三人一伙,或两人一对,就比试谁进的球多。一般是一场10个球,论输赢。其实,我们表面上在拼抢,争输赢,可谁又在心里在乎输赢呢?就是图个乐趣、图个锻炼、图个痛快。当然,规则还是要讲一点的,但我们并不唯规则,以娱乐为主。尤其是我,打起球来总是“任性所为”,常常创造性地打球,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手里拍球,嘴里黄段,弄得大家嘻笑连连。每当打球,我就是当然的裁判了,一边打球,一边数数,给自己的队多数几个也是常有之事,对方发现之后,闹几句笑话,侃几句饶舌之语,一笑了之,大家彼此快乐无比。其实,我们就是逗着玩的。进了篮球场,我就忘掉了一切,浑身全是快乐。有人送我外号叫“搅拌局长”,这名起得不错,有点意思。其实,我也不是光给大家添乱的,进球的时候也不少。
在实战中,老于算是我的老对头,我俩一防一守总相逢。老于个头不高,人很敦实,也有力气,看似文雅,拼抢起来却很下的手,有股子牛劲。老于很明智,轻易不去篮下抢篮板球,总是在周围不停地转悠、打探,伺机抢断,偷袭对方。他一旦得球,便敏捷地来个“远射”,这是他的绝活。由于天长日久,他的远投水平还是瞒强的,常常能够命中篮圈。防守老于,并不轻松,必须要贴近他,一旦稍有松垮,他会后退一步,挣脱防守,脑袋一摆,双臂一举,手腕一动,把球抛向空中。你以为球肯定进不了的,谁知那球儿在空中划着一条弧线,乖乖地钻进了篮圈。这时,我只能瞪着大眼,咂巴咂巴嘴巴,没有一点办法了。说完老于,不能不说老周。老周虽算不上彪形大汉,也是发福之人了,从上到下浑身是肉。他慈眉善目、沉稳、老练,年轻时打比赛冲锋陷阵,英姿勃发。我的“篮球帮”中,他的球技最高,手法老到,除了跑动有些迟缓外,运球、护球、传球、投篮,样样过硬。他远投擦板球的功夫不浅,能连进五六个。他跑位巧妙,传球诡秘,投篮贼准。还时常来一个篮下穿越,转身跃起投篮,常常命中。防守老周,也不容易,感觉他简直就是一堵肉墙,站在那里想撼动他真的有点难啊!不过贴身防守时,他那身酥软的肌肉,暖暖的、柔柔的,给人的感觉不错。那个小殷,最大的优点就是敢于拼抢,喜欢拿球,篮下就是他的阵地了,嫣然就像一个拼命三郎。还有老张,个子挺高,球技不错,就是有点身体单薄,不善抢断,但他的远投不错,最精彩的就是他的“回头望月”,在带球跑动中,猛然回首,迅速投篮,十有八九会进球的。那两个小伙子,一个十九,一个二十,每天打球时,就在我们中间窜来窜去的,像穿梭、像箭头、像泥鳅、像幽灵,想抓住他们很难的。楞头小伙子,给我们带来了活的气氛,流动的美感。这就是我的“篮球帮”。
篮球与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我们便不约而同地来到篮球场,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又带着一身酣畅淋漓的快感,揩拭着眉头的汗水,披着肩头的朝霞,回家用餐去了。新的一天,从这里开始了。
市政府大院里的篮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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