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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一个多月，蓝宇豪差不多每天都到九太太家，直到把第一场雪给迎来了。他迷恋着九太太的身子。床上的九太太比往常多了许多的妩媚，像个千年的狐狸，不停地变换着花招，又不停地渗透着情感。原来，她只是喜欢他，现在，她觉得，有些离不开他。她有了新想法：以前的司令不是自家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按“步骤”走。现在不是，她有时会偷换一些“步骤”，可无论怎样，他喜欢，她也喜欢。

蓝宇豪有三天没来九太太家，也没打电话，她打电话过去，店里的账房先生说不在店。她这才想起，他没有留过家里的电话，所有的电话总是他打来，她没打去过。她想忍，却忍不住，穿好衣服，叫辆黄包车，往蓝公馆方向行去。她没想去蓝公馆里，只是想，站在门口一些时间，许能看到他，看到他，所有的心思都会放下。

九太太是在蓝公馆前等了一些时间，蓝宇豪没有出现。恰巧，公馆对面是一家茶馆，九太太也是有些冷了，便进茶馆喝茶。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以便能看到蓝公馆门前。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九太太还是没有看到他，便付了茶钱离开。本来，九太太是想坐黄包车回家，走了一会儿，她又让车夫改道奔蓝家的首饰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许多年后，九太太想起这档子事，会想，她不该去首饰店的，如果不去，她就看不到肩着肩亲密行走的蓝宇豪和白小姐，她和蓝宇豪的关系还能延续一段时间，做个糊涂的女人未必不是好事。

再见蓝宇豪，只待到了明天。他来找九太太，一看她，还是想抱她柔软的身子，她躲开了，问他：你何时和白小姐大婚？蓝宇豪没想太多，直通通地说：婚总是要结的，可我还是疼你。

九太太冷冷地推开他。

蓝宇豪直到知道真相之前，始终觉得九太太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大家不过是相好一场，我婚不婚的重要吗？你情我愿的事，何必非要计较我和谁结婚？再说，咱俩好是好，成一家人那谁见了都得说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