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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碎忆·在昏黄的灯光里

(2008-03-18 21:28:22)
标签:

杂谈

分类: 熟事

我喜欢节能灯清亮的颜色,现在家里除了卧室,连台灯在内,全是这种灯,而卧室那盏暖光灯又是老公不顾我的反对极力主张安的,他说这种有些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觉很温暖。对来我说,昏黄的灯光有一种意味,那就是在其中曾充满着父母万般辛苦的劳碌,我不愿意正视这种东西,太多的感恩会让我无法自抑,“反叛”那种生活也成为过理想之一。

在没有煤气的时代里,做饭用的是火炉。我们县城所有的人都要在七点半上班或上学,我的父亲就要在早晨四点到五点之间起床生火做饭。那时家家用的是圆灯泡,灯光昏黄暗淡。父亲打开厨房的灯,这里的灯度数很小,一般用15度的灯泡,圆灯泡本就昏黄的灯光又加上昏暗,充满在有些油腻、有些灰埃的厨房。父亲先要掏炉坑里的煤灰渣子,放在筐里或桶里,再用扁担挑到平房外的垃圾点,然后升火,如果是冬天,做饭之前父亲要烧上壶热水给我们洗脸用。我家早晨一般吃二米饭,就是小米和大米煮一小会儿,再用笊篱捞出到大铝盆里,上锅蒸熟,二米饭的米汤是舍不得浪费的,用来煮土豆汤。一年365天,父亲天天如此地起早做饭。东北的黑夜长,昏黄的灯光停留在厨房的时间也长,冬天里,我们吃饭时,也在这种灯光下。

母亲劳作在昏黄的灯光里是在深夜的卧室,一铺炕睡父母和我们三个姐妹,大哥在连腿都伸不开的小炕睡。白天在服装厂蹬一天缝纫机的母亲坐在炕的一头仍旧做针线活,这里的灯泡一般用30度或稍再高些的,冬天的棉衣、换季的外衣,乃至我们穿的鞋子、鞋垫、棉手套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母亲亲手所做。我至今记得母亲搓纳鞋子的麻绳的过程,一根不到半尺长的长形动物骨头中间钻个孔,穿进个带勾的铁丝用来拴麻绳的一端,然后她一只手拎着麻绳,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拍下悬起来的骨头的一端,绳子便在骨头的转动下拧成劲儿,结实耐用。骨头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磨得锃亮锃亮,不用时放在一个纸壳盒里,我可以当玩具玩。我那时是跟母亲一个被窝睡的,就是说,她干活时我挨着她,常常睡醒过来,看到的是母亲在昏黄的灯光里劳累得出了血丝的双眼,她的手指,尤其是拿锥子纳鞋底的右手,多年都是粗糙不堪的样子,裂口、破皮,便是手的“装饰物”。

父亲和母亲在昏黄的灯光里劳作的情景让心疼而又心酸,当知道理想可以不是那种空大的,还可以是很小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成人后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要早晨喝牛奶吃面包,简单而有营养,住带暖气用煤油炉做饭的房子而不用烧炉子;我要有多多的钱,去买所有的衣物来穿,而不是亲手一针一线地去做。等真正成人之后方知:那样辛苦的生活是父母想过的吗?是当年千千万万别人的父母想过的吗?他们在昏黄的灯光下过这样的生活,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家庭日子过得体面,自己的子女尽可能地吃得饱穿得暖,那已经是倾其所有了,包括金钱和体力——我的父母精打细算每一分钱的用途,直至条件变好的老年都不知改变已成习惯的,又没必要的生活方式;我的父亲有腰肌劳损症,我的母亲提前花眼,中年时还成了色盲。

原来,后辈人过得好的前提是对比之下前辈人的受罪。

这种比较要有了儿女之后才能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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