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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及叙事风格的形成——苏诚林小说阅读

(2009-05-17 08:34:52)
标签:

苏诚林

小说

古玩

人物性格

叙事风格

分类: 读书笔记

青阳的文学群体中,苏诚林是有些独特的,这不仅在于他内敛而沉静的性格有别于其他的文友,在写作上,苏诚林也一直保持着自己沉稳而有条不紊的叙事风格。

苏诚林的小说世界纷繁多彩,而其中表现古玩人生活的小说犹为耐读。古玩世界扑朔迷离,真假难辨,古玩市场里的人同样也真真假假,纷繁别样。这是苏诚林熟悉的生活,于是,苏诚林用他熟悉的语言带着我们走进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世界,如其说他以一个古玩鉴赏家的身份领着我们去辨别真假古玩,不如说他是在让我们认识各种各样的古玩人物,去领略复杂的世态人生。

苏诚林小说中的那些古玩人物多半来自下层社会,一群道道地地的小人物,他们或是下岗,或是爱好,在古玩世界里,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被骗的经历,也都骗过人,骗和被骗,是古玩世界的潜规则。这里其实就是一股欲望的洪流,那浮出水面的不仅有真真假假的古玩,更是各色人等,是人格和人的精神。

小说离不开故事,绚丽多彩的古玩世界为苏诚林的小说写作提供了丰富的故事元素,苏诚林是讲故事的高手,他小说中的故事一般都十分耐读。《错药不好吃》中的阿桂因为下岗,不得已中而走进古玩世界,然而几乎是刚一探头,阿桂就“吃药”了。当一枚所谓汉代龙凤青铜镜眼花缭乱地摆在他眼前时,本没有任何经验的阿桂原可以去向他的姐夫阿希请教的,但阿桂更愿意独自冒险去趟这古玩深水,于是,“吃药”在所难免。让阿桂“吃药”的其实并非他人,而是阿桂自己,是阿桂的涉道不深,还有内心的贪婪本能。在古玩圈中,那吃了错药的人多半会将肚中的药吐出来,再变着法子让别人吃下去,因为阿桂既不是第一个“吃药”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吃药”的人。倒出去,阿桂的人格沉沦了;留下来,阿桂免不了要受损失,但人格却得到提升。痛定思痛的阿桂最终选择了后者,阿桂认为,做古玩,讲的就是“品性”。

品性和品性的追求,几乎贯穿苏诚林小说的始终,这使得苏诚林的小说有一道明亮的道德主线:品性,是古玩的真性,也是人的真性。《宽容》中,那个与姜水子结了十年恩怨的大头终于主动向他的冤家送去和解的信号。就在大头作出暗地里帮助冤家的决定时,大头的人格也在那一瞬间得到超越和提升。

《惊醒的记忆》是一部令人回味的爱情小说,小说情节委婉曲折,又哀婉凄美。少小无猜的一对男女阴错阳差,各组家庭。若干年后,他们又意外相逢,于是,美好的回忆将他们各自带进那个特殊的年代。几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然而却有一样东西始终没变,那就是美好而真挚的爱情,那是埋在人心底的亮光,是照耀各色人生在艰难世事上坚韧地活下去的动力。

诚然,小说离不开故事,然而当代读者已经不再满足小说中所提供的故事,因此,叙事及叙事风格的形成,就成为一个创造性小说家永不懈怠的追求。苏诚林小说以中短篇为主,对于这些篇幅有限的小说,要想向读者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困难的。其一,小说家要在这故事中表达一种怎样的个人体验,他的个人体验是否能与大众的社会体验相勾通,并产生共鸣;其二,小说家必须明白将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结构乃至怎样的节奏巧妙地向读者讲述自己的故事。美国作家福克纳认为,小说是作者与读者共同完成的作品。小说家大可不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导师,因此,小说家需在自己的小说中为读者留下足够的空间,这空间由读者去想象,去填充,去完善,唯有如此,阅读才能成为一种愉悦的享受。

我们或许都是在老祖母的故事中长大的,但是,老祖母的故事曾经打动了当年的我们,却不一定能打动当代的读者,社会的发展,毕竟为当代读者提供了更多的阅读代码和更大的想象空间。小说的演进,更需要当代小说家在叙事风格上发生革命。我们或许不能在每篇小说中创造更多新鲜或惊险刺激的故事,但,叙事风格的迥异,即使一个很一般的故事,却能够在读者中产生非一般的阅读效果。

苏诚林的小说中,《父爱如山》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篇。“我”因为高考失利,在情绪的低谷中离家出走,寻找慰藉。阴错阳差中顺手牵羊,将别人的手机据为已有。失主是一位老者,而那部手机正是老人死去的女儿留给老人的遗物,失去了这部手机,让怀念女儿的老人心痛难忍,于是,老人便朝自己的手机拨去电话,老人如诉如泣的告白,不仅唤醒了小说中“我”的良心回归,也让读者的我们心灵受到一种震撼。这篇小说的可贵之处并不仅仅在于向人们表达了“父爱如山”这样一个并不新鲜的主题,而在于作品的叙事风格的独特和它在构思上的精巧,优秀的短篇小说,似乎就应该产生这样的效果。

散文作家们习惯在散文中精心地设下“眼”,“眼”,既是散文的核心,也是作者非同一般的艺术追求。看起来,散文与小说的叙事方式有所不同,但在以上方面的追求却是一致的。有时候,小说中“眼”的深度,就决定了其作品的思想高度。

苏诚林的故事是独特的,扑朔迷离的古玩天地,鲜为人知的淘宝细节,再加上苏诚林非同一般的个人经历,决定了苏诚林叙事风格的个性色彩。这是苏诚林的优势所在。但是,读苏诚林小说,有时不免会有意犹未竟的慨叹。一个很好的题材,在苏诚林极具个性的文字引导下,读者怀着满满的期待,希望会有“柳暗花明”的效果,但遗憾的是,这种效果有时候却未能如期而至。《古玩之玩》中,当屡屡上当的方语终于觅得一件稀世珍品时,随着古玩店里一位不速之客的出现,作为读者的我们以为,这个中青花双龙纹高足盘该发挥作用了,小说的高潮也一定会兀然而出,然而,期盼中的高潮却并没有产生,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二踢脚,当我们点燃了引子,憋足了劲,等待一声巨响时,结果却只是一声闷响。这种结果在苏诚林其他一些小说中同样存在。契诃夫说,戏剧的第一幕中墙壁上如果醒目地挂了一把剑,这把剑就一定要在后几场中发挥作用。或许,这就是这曲戏的高潮,但却不一是杀戮。

苏诚林的小说写作技巧在《文琪之死》中达到成熟。这是一部读罢令人扼腕的中篇。像很多生活在下层社会的小人物一样,文琪原本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但是,这种美好却被现实生活生生打破。厂长、也是亲戚的于仁桂利用职权在一个夜晚诱奸了文琪的妻子杏花,从此,这个贫穷但却有尊严的家庭一切平静都被打乱。终于,屈辱的文琪在无可忍耐之下让这位禽兽厂长饱受了一顿苦拳,结果却付出了家毁人亡的惨痛代价。《文琪之死》是对当代黑暗的一种控诉,是一个小人物在权力社会发出的沉痛低吟。这样的故事架构本可以为《文琪之死》提供足够的创造空间,但是,代表恶势力的于仁桂死了,文琪却也跟着死了,而且死得有些窝囊,苏诚林向读者提供的,仍然只是一个悲情故事,或许,这正是苏诚林与一流作家保持距离的根本所在。

苏诚林正当盛年,他在小说艺术上的追求应该远没有停止。或许就像他小说中的那个牛哥(《牛哥传奇》)一样,他终会意识到,在小说世界中,同样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等到苏诚林翻越这山外之山,见到天外之天,苏诚林的小说一定会带给人们一个令人惊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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