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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山林,闻达于市

(2007-06-21 08:06:34)
标签:

九华山

隐士

民间学者

赵恩语

  
    走过一条浓荫覆盖的小路,我们前去拜访被人们称作“当代大隐”的赵恩语先生。除了佛道,九华山在历史上也盛产隐士。想起一句唐诗“渡水复渡水,穿山还穿山”,说的就是古人去看望隐者的情景。现在,我们就成了苍苍古人了。

    我们来时,赵恩语正要出门。他提一只塑料编织袋,穿一件对襟布扣衫,站在山道上注视着我们这一行人。这是一个道地的老农,但是,即使是在人群中,我们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并不一样的农民。三十多年来,他种地,做茶,住在一间土基墙的知青小屋里,村里人称他“老赵”,或者是“赵老师”。孩子们称他“赵爹爹”。

    赵恩语放弃了他的出门计划,他从附近的人家拿来一瓶水,然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他的居所——三间土坯墙的茅屋前。四周环绕着密密林木,几乎看不到头顶的天空。这些树木,有的是赵恩语未来之前就已经存在,有的是赵恩语当年的手植:松、桂、杉和杂木。透过门前的竹林,可以看到不远处通往九华街的公路。这条几年前改道的公路,多少破坏了赵恩语门前的清幽。一说起这个,赵恩语就神情凝重,他说,社会越往前走出一步,人类就离开原本的生活越远。“从人类学本身来说,所谓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永远不能并存。”。坐在屋门口的石桌前(那是一块未经雕凿的巨大磐石),赵恩语为我们泡茶,那是他自制的春茶。开水漫处,溢起一股兰草的清香,和着山林气息,让我们疲劳顿消。我们就从他的茶说开起。听说他制茶的过程十分神秘,有人说,在九华山这座佛教名山,茶学就是老赵的宗教学。赵恩语笑了笑,那笑里有一种清朗自在。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他的茶的确曾以每斤7000元的价格售出过,但那只是一种偶尔,是商家的一次成功炒作。他说他每年做茶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所制,也并不很多,维持生计即可。一年中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读书、著书中度过。他说了一句听起来很粗俗的话:“读书如吃饭,著书如拉屎。”想想,也的确在理,对于读书人来说,读书是每天的常规习惯,而著书却需要等到一定的时候方能消化吸收。这些年来,老赵出版和发表的著作并不是很多,而且,这些内容生僻,观点刁钻的文章很少找到发表和出版的地方,去年,经新华出版社出版的《我们早已忘却的童年》,洋洋三十万字,说的却是关于人类起源的大问题,书中的观点,居然向恩格斯的人类起源说大胆挑战。

    赵恩语的父亲曾留学英国剑桥,做过国民党时期东北大学历史系教授。因此,史学,成了赵恩语自幼的家学。然而历史弄人,赵恩语六十年代初偏偏考进了北京钢铁学院,学的是他并不感兴趣的冶金学。那是一个错乱的时代,赵恩语父亲的下场可想而知,因此,不等毕业,赵恩语就离开大学,开始了独立谋生。直到那一年领袖发出号召,赵恩语来到九华山下桥庵村,开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然而,村里人曾颇为不满地说:“他不是来接受教育的,他是来教育我们的。”赵恩语就是这样与所处的环境由开始的对立而渐至交融,农民们也慢慢地喜欢上他,喜欢这个有学问却并不摆架子的老赵。造物弄人也养人,三十多年过去了,赵恩语的亲属们大都去了国外,最后一批知青也离开桥庵村,但赵恩语仍然住在这间被林木环绕的土屋里。问起他为什么不肯离开这座山村,赵恩语嗫嚅半天后说:“我这人身上有一种惰性,在哪里习惯了,就不想离开了。再说,我离开桥庵村,能干什么呢?”

    夏日的阳光无法穿过厚厚的林木,赵恩语的知青屋里漆黑一片,拉亮电灯,屋内除一张床和几样制茶工具,真正是家徒四壁。赵恩语年愈古稀,至今仍孓然一身。前几年,他甚至连灶也封了,干脆在邻居家搭伙。

这几年,不断有电视台或报社的记者来采访他。他来者不拒,侃侃而谈。他经常出入于芜湖、合肥或安庆的图书馆,说起外面的世界,老赵比我们还要熟悉。在整个一个多小时的拜访中,几乎都是他在唱独角戏。由此我想起一句人们常说的话“小隐于山,大隐于市”,赵恩语隐于山,却不拒于市,并闻达于市,他居住在这山水环绕的九华山下,以其宁静的内心去感知我们所处的这一方越来越躁动,也越来越复杂的世界,这使得他比我们要更多一种观察世界的视觉。这也正是老赵比我们深刻的原因。比起历史上的那些隐士们,赵恩语到底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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