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韦来安庆，说到另一个同学H的事。韦说：“H是一个小人。”

我对H知之甚少，过去同学时不在一届，交往也就不多。那一年我在省文联工作，他曾专门拜访过我，表达出对文学的向往，一晃二十年了。前年我在合肥过年，偶尔的散步，撞到他的衙门下，于是顺道造访。坐在一间大而阔气的办公室里，我们聊天，聊过去的事情，聊一些老同学的现状，其间不时有下级前来汇报和找他批条子，当着我的面，他对那些下级训斥有加，显示出他在那间大机关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人说我们中学的那几届同学，在文艺界有些名堂的就数我和H两人了，但我又如何能与H相提并论？我是吃文字饭的，他是文艺官员，我是徒有虚名，他则大有实惠。

谁也没想到，那次见面不久，就在报纸上看到他被双规的消息，接着是判刑，八年牢狱之苦。

又说到近处的另一个H。二十年前H也是一个极欲出名的无名作者，自称我的学生。我帮过他，他崇拜我，我们也的确有过几年极好的交往。我们关系的疏淡，是后来他做了一个小官，似乎是在一夜间，面孔一下子就变了，说话的腔调也变了，我们之间的所谓友谊也自然消失了。原以为他至少能多得意几年，不想却也在去年栽进了监狱，前后算来，为官时间不超过五年。

在此拿这两位熟人说事，并非有落井下石或幸灾乐祸之嫌，只是说明，小人终归是小人，小人得志，于是得意，但下场多半不好，这似乎是一种规律。不信再看，还会有小人为我们现场直播，演绎这铁打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