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乞丐和她的孩子

这个早晨轻易就被他们占去了一部分
她跪在人群中
她小小的孩子躺在冬天的土地上
尊严去哪了
爱情和夜晚去哪了
而寒凉似乎要一点一点地吞掉他们

这是命？还是早晨的一场病
此时的街道应该像他们一样贫穷 困苦
还有什么要被剥光 展览
还有什么要一一丢弃
那个年轻的母亲 她以这样的方式
令人们驻足 围观 然后唏嘘着离去

从一枚硬币的掉落声里就能找到悲悯？
那些商人 农民 干部 母亲和儿子
从他们身边经过
一大片楼房的阴影向他们移过来
而那个孩子 他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
他拼尽力气 想要从那些倒背着双手的
人的热泪里找到春天

也许我们不能给他们需要的东西
也许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笼子
和笼子里相互撕咬的狮子
或是这条街道的医生向他们发出
良心的召唤

一个满脸忧戚的母亲和她的孩子
让整个早晨忽上忽下 忽明忽暗

仿佛被谁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又轻轻地抚摸了一遍

201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