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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的饱满圣诞(一)
中午被一个多年前认识的大姐叫出去吃饭,大姐是个局长,午饭是自助餐,局长大姐边吃边打边听电话,两个手机来回运作像个双抢老太婆。
我听见局长大姐的电话内容,才恍然明白今天是平安夜,笑着说在家都关得长毛了,局长大姐还真够意思,立刻电话安排,不到三分钟,晚饭局和晚饭后的唱歌局全部安排完毕。
“局”的安排是错综复杂的,有求人的,有被求的,有以前帮过忙还人情的,有现在想求人来买单的,还有我这样跟着混吃的。林林总总整合了一堆人。
午饭吃了一半,局长大姐告诉大家马上要来个人,说是此人是文化局的,会画画写字,男,61年出生婚,婚姻的目标是找德国妹。局长大姐笑着对参与午饭的另一位大姐说,就因为你现在跟德国人交往着,所以我赶紧把他叫来跟你认识一下。在德国妹的吸引下,这位以德国妹为目标的王老五很快出现了,由于该王老五识书画,文化高,我们简称他为文老五吧。
文老五来的时候,我正在吃虾,抬头看见此人时,嘴里的虾脱口喷在了盘子上。
文老五身穿一套灰色西服,里面是深蓝有些米白斑点的衬衣,系一条雪白的领带,斜背个有GUCCI标准花纹的布包,布包深咖啡色的宽布带和雪白领带在胸前交叉着,西服翻领上别着一个指甲盖大小,金底蓝红花的八星徽章。
这还不算什么,导致我喷虾的是鞋,文老五蹬了一双有两条鲜红带子的帆布凉鞋,鞋子里面是穿着鲜兰色厚棉布袜的脚!
我喷了虾乐得抬不起头,坐我隔壁的,正是跟德国人有密切交往的大姐,我说,看来只能找个德国盲妹了,这人身条还是可以的。大姐也笑个不停,小声告诉我文老五的袜子肯定是飞机头等舱的,别处没这个色儿。
文老五在隔壁桌(午饭已经从开始的三人扩展到现在的近十人)高谈阔论,说的是他能跟小布什直接通话这么不靠谱的事儿,我一听口音是广东客家人,没两分钟局长大姐就把他介绍到我和大姐这来了。
文老五一看见我立刻兴奋起来。眼睛闪闪发光,站在我座位旁边,被两根红带框住的鲜蓝色大脚拧来拧去,局长大姐在边上找乐起哄,指着我说这位靓小姐想去美国,文老五你都是直接跟小布什通话的人,还不帮帮忙。
文老五立刻认真起来,又是帮办签证,又是帮买机票,神吹不已。还认真地走到我身边,把腰上别着个小牌牌一亮,说他是图书馆的,刚跟陈香梅合完影,我笑得不行,说你这回可找对人了,我也是图书馆的,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说了一大串图书馆人的名字,文老五眨巴眨巴眼,转移话题,说是他虽是图书馆的但不经常去。认识的人不多。
转眼之间,文老五递到我跟前一个长纸条,是用西餐厅桌上的纸撕出来的,上面写满了电话,有七八个,还有邮箱地址等等一大堆,还特别告诉我家里有两个电话,随时可以找他。
纸条递过来了不能不接,我一接文老五立刻要我的姓名电话,这可让我犯难了,真名字不愿意留,想想将算命大师起的的名字写了给他。
站着的文老五索性坐在了我对面,这才把他彻底看清,脸像是被人扇了好多个嘴巴子似的没消肿,五官模糊不清,头发是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打着绺还没有光泽,蒙在头上象个头套。
写着我假名电话的纸条被他放进了徽章里面的口袋,文老五盯着我说,你真是漂亮,是图书馆里最漂亮的,边说边用白领带擦眼镜。我笑着跟局长大姐说,今天可是荣幸了,都十年八年没人夸我漂亮了,心里在想今天到底哪儿没打理好让这个怪物看上了!
局长大姐和认识德国人的大姐开始起哄架秧子,说是晚上一起唱歌吧,在哪里哪里已经订了个房,你买单就行。
没想到文老五立刻拨打电话,找了个刘总,在电话上直接说是晚上在哪哪哪某某局长要唱歌,你就过来买个单吧。价钱大概是****,
真够直白的。
局长大姐倒是见怪不怪,一副安然若素的样子,大家又笑说了一会儿,文老五眉飞色舞的告诉我,他家里装了个七彩的圣诞吊灯,一边说一边两手在天上比划着吊灯,笑得脸都皱起来了,像个烧麦。两位大姐一个劲的逗他,正说着热闹,文老五却突然一看表说是要走了,理由是怕家里进了贼,局长大姐说你是要睡午觉去了吧,就这点精神头怎么找德国妹,文老五一摇脑袋说我才不睡觉,就是怕家里进贼,局长大姐说,你走吧,不过晚上来的时候就别穿凉鞋啦,大冬天的,怎么穿凉鞋呢。
局长大姐的话音还没落,文老五已经三下五除二,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告诉我们这鞋是越南的,穿凉鞋没有静电,还把鞋举到大姐眼前让她看商标,大姐向后一仰椅子都差点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