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再说些什么?
(2010-07-09 10: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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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随笔/感悟文化 |
我的一位朋友一大业余爱好是看电影,他同时在几家影院办了观影卡,乐此不疲地奔走于各大影院,上院线的各类电影均会一睹为快,且在看后还会与我发来信息交流。
我则多为冷漠。我对本世纪以来的电影不抱太多的指望了,当然,电影是为了取悦于人的,人们上影院仅是为了休闲,为了消遣,为了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或者是为了缓解工作与生活的压力,这我都知道,但于我,电影不能让我快乐,偶尔会遇上一部上好的电影的确会让我享受快乐,但仅为偶尔,大多的时候电影让我厌烦,我从中得不到任何营养,任何精神上的快感,反而如坐针毡,这让我沮丧。
昨日朋友又在电话中与我道及一部香港警匪类电影,好看,他说,要不王老师我陪你去看一场?我经不住他再三诱惑,于是搭上他的车奔了影院。
电影看下来没什么感觉,均为老一套,而且影像制作粗糙,但故事讲得还算合理,这在目前的华语片中以是值得一赞的特色了,由此观之港片还延续了讲故事的传统,不至于太出格。
我们接着在附近的小餐厅吃了顿晚饭,聊些关于当下电影的话题。朋友毕业于电影学院摄影系,后赴美国学习电影制片,回国后亦跟随着剧组担任过执行制片,对电影有一份极为可爱的热情与执着,这让我看着惭愧。在外界看来,我身为电影人,爱电影理当是我的一份情怀,可我竟然不是。
我只喜欢经典电影,可它让我染上了一身的毛病,一旦新鲜出炉的电影达不到经典之标准,我会烦躁不安,这就让我远离了观赏电影的乐趣,虽然我还会看碟,但那纯属偶一为之的生活“例外”,更多的时候我看的是小说与哲学。
这究竟是怎么啦?我亦会经常性地扪心自问,但答案又总是在别处───并非我不爱电影,而是我爱的电影类别在消亡的历史中,它已属经典,已属不朽,我只能遥望之而感叹缅怀了。
晚上接一“失踪”朋友电话,此友我一直找不到人,我曾与他谈过电影方面的投资,相言甚欢,后又冷不丁地消失了,这让我纳闷。朋友在电话中说他去了南方。
我正在谈一网络的事,朋友兴奋异常地说,我计划在网络上办一讲座,让你来言说,对当下的诸多问题发表评论,你的观点那么犀利,到时肯定收看的点击率会很高:现在网络上流行的东西都是什么?为什么没人来讲点有精神价值的观点?朋友愤激地说。
我回说你的这类想法是好,我们到时再议吧,这真不失为一种可以考虑的论辩方式。
放下电话后我冷静地想了想,在一个由网络所引领的众声喧哗的时代,一个所谓有价值的声音是否有人愿意聆听?这一“声音”是否会被以“人民”的名义所喧嚣起的语言海洋所湮没?
我还是这么一种观点,今天的人类正坐在一辆完全失控的列车上,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辆快速驰骋的列车会将人类带向何方,一路上的各种风景仅只是一掠而过,虽然会偶尔引来由风景之奇崛所引发的欢呼之声,但很快又会被另一重似乎“风光无限”的景致所吸引,以致再引发出一声声赞叹和欢呼,所有的声音几乎都是转瞬即逝的,最终很快地消失于地平线上,又无声无息了,人们亦难以从中去淘择所谓的“有价值”的声音,一切都是徒劳的,无谓的,甚至是可笑的,有的只是即时性的狂欢与陶醉,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一个完全无序的时代,对此,我们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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