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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在别处

(2009-02-02 23: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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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街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雾霾如同一条深灰色的幕幔,紧紧地覆盖住了这个又开始亢奋起来的城市,过年期间的迎来的难得的宁静再次被无情地击碎了。

   我不知现在的我,究竟是开始厌烦这座城市了,还是对它还有所依恋?但我又无从逃离。

   就在几天前,街面上看不到几辆车,路上的行人亦稀少,温煦恍眼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在身上,真的感到这座城市有一种别样的迷人,可这毕竟是过于短暂的瞬间感受了,我又何尝不知当假日终结,一切都会恢复往昔,城市又会显露出它既诱惑又可怕的灵动与丑陋。

   可是在假日的那些日子里,我真真的感受到一种从容和宁静,但我仍在惊奇为什么我一直在看奥尼尔的悲剧?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与痛苦构成了奥尼尔戏剧的典型特征,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为什么一生都沉浸在这种由黑色所笼罩的情绪中呢?我一直在心里追问着。

   我的秉性从来不喜看任何一个艺术家的传记,这一点连我自己都颇觉怪异,即便我好奇这个人的经历,想知道他是如何地度过了他漫长而艰难的一生,并且他的人生构成与他作品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联系?可是我确实极少看此类著作,我更喜欢通过他们笔下的文字去揣摩隐匿在文字背后的那个人,至于他们的人生履历,有一些简单的介绍就足矣了,我会沉浸在通过他的作品所产生的想象中,并为他勾勒出一条人生轨迹。

   可我还是禁不住对这个人----奥尼尔产生极大的好奇,他的悲剧已然悲到了让你觉得天塌地陷,人生的无望、无奈乃至绝望是他的作品中一再发出的呻吟和悲鸣,由此又产生了巨大的无以伦比的震撼力,裹胁着我,使我久久地无法从中超拔而出,随同他的文字一道深深的沉陷,直至地狱般的深渊之中,没有一线光明。

   我觉得我浑身的毛孔都因此在散发出骇人的寒气,它紧紧地包裹着我,让我无以解脱,甚至连呼救的呐喊都被那更加猛烈的悲剧风暴所淹没,就在遽然而至的沉沦中,我仿佛触摸到了人生深在的底蕴----这就是命运,我们每个人必须承受并担当的人生之命运!

   昨天受朋友之邀去公园西门的“烂火锅”吃饭,进门竟然见到谢元,坐下与他海聊了一番,他随口介绍了与他共进晚餐的朋友后(我居然没问人家的名字),那位女子微笑地看着我,说了一声:我知道你!我一愣,问如何知道?她笑得更欢了,说我常看你的博客。我大惊,因为我博客上的真正常来的朋友统共才一百来号人,我一直将他们视为我的未曾谋面的知己,难道她亦为其中一人?

    你真的常来吗?我问。

   她说是的,并说一直在潜水中,还在博客上链接了我。我好奇地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博客的呢,莫非因了谢元的缘故?她回答说不是,而是忘了在什么时候看到我博文被推荐,进来看了一眼,觉得文字甚好,有趣,于是就链接了。我感动了,而且觉得这真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天下之大,人群之广,茫茫的博海之中,居然我与我博中的潜水队员偶然相遇了!

   我们轻松地聊着,她提到我在一篇博文中写到我与老外邻居的故事,她说着大乐。太好玩了,她说,你用音乐去抗击邻居的“骚扰”,我看着就象我也在边上看着你们。我跟着傻乐,开始津津乐道那位邻居的周末“大餐”,那种山呼海啸之声至今言犹在耳,可惜她搬走了,以至我的周末变得冷清了许多,否则,这例行性“节目”还是一乐呢。谢元与她开颜又笑。

   我告诉他们,现在搬来的新邻居仍然是老外一族,为一对年轻的夫妇(?),看上去二十郞当岁,称得上俊男靓女,但亦有一“节目”,经常清晨或晚间那女的嘶声大吼,山摇地动,如同杀猪一般,由于是阵歇性发作,我的音箱暂时捕捉不到他们的规律,因此无用武之地,让我头疼不已。

    我们又聊起了别的话题,我说我现在挺痛恨我的性格,不敢一人出门,我说那次美国之行多亏了谢元接机,否则我将会多么的难堪。说到这我突然想起,走前我设想了各种意外,并在想象中做了充分的应急处理方案,可就是居然忘了,万一要上卫生间怎么办?一句外语不懂,问人吧这手势也不好打呀!即便在国内,要询问别人找卫生间我亦会脸臊得慌。拷,我说,好在有谢元,免去了我一场可怕的灾难。

   其实我在想象中喜欢旅行,一个人周游世界,无拘无束。我说,就是因了我的这一个不争气的性格,使我在几年前失去了一次独自行走的机会,至今追悔莫及,我说我是多么想出去走走,去北美转一圈,了却我的一个心愿。谢元说,如我还在美国,一定陪你走。我拍拍他叹息道,可惜,你不在了,那次去,我有这个计划就好了。谢元说,那我会开车送你去。我又叹了一口气。我想起了美国的朋友建国夫妇前两天告我说,如我再去,他们可以陪我转转。

   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个可能永远在想象中游历的远行之梦,几天前,我的朋友天蔚说,待有一天不再忙了,买辆“切诺吉”吉普车,在国内没目标的四处旅行,他说老在一座城市里呆得没劲,我当即表示,我与你一道去吧。他眼睛登时瞪大了,你真的去?我颔首表示是真的。

    是的,我所置身的这座城市已让我窒息,我多么想出门走走,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胸襟为之开阔,让自己的眼界更加辽远。

    可是今天,我在停歇了几天后,又一次地坐在电脑前,开始了我的写作,但我却恼怒地发现,我一时很难进入写作的最佳状态,只写下了几百字便停笔了,又去打开了我的音响,听着“跨界”的音乐,心中竟有一股热泪在涌动。

    我必须让自己安静下来,必须!因为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远行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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