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星空,心里渐生一片欣悦,努力让自己闭眼入眠,终至失败,于是爬起打开了我的电脑。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是要让自己进入一种沉思。有时夜间是思想者的启程的钟点。
有人给我发了纸条,我看了,竟是大地旅人----我的一位因博而交的友人,他说写了一篇新博文嘱我一阅。我去了,原来谈及的是我们的“邂逅”相逢,其中写我的“成就”就免去不谈,但他的一句话却道出了我的心声:一个人能够看到阳光,那是因为,你的心里有阳光。我给他回复了纸条:因此我们心中的阳光从来未曾熄灭,因此,我们是追逐阳光的人。
我给朋友余华去了一个电话,请他看看我的小说,我是一个羞于开口求人的人,一旦有事相求便不知所措。我与余华相交二十年,我们对彼此都很了然,正如他的妻子诗人陈虹所言,你们两个性格太像了。我们都很热血、直率,且说话经常不给人留情面,还有的就是对文学的赤诚,他过去只知我是一位所谓的“文学批评家”,并未知道我对小说亦怀抱着一份小小小的“野心”。我说你看看吧,希望没让你失望。
因为我不懂字母,余华将信箱发到我的手机上,我迅速地发出了我的小说,并短信告他已发。中午他来短信说没收到,我又发了一次。直到下午四点多他来电了,说他因一直没有收到才发现邮址发错了一个字母,让我纠正后重发。我再发,不久他告我收到。从这一细节上我看出他仍是一以贯之的作派:认真。
晚上十一点左右他来了电话,我有些紧张,他不仅是我的一位熟知的朋友,更是一位我所敬重的小说家,我写的那个小说至今尚未给真正的行家看过,我不知他会表达出什么样的看法。
他说看完了。如果你不说,真想不到是你写的!他说。我问为什么?他说一般批评家写的东西会概念,而你很会写人物,你小说中的人物都写得好,想不到你脑子里充满了形象。。他同时强调了我小说对生活描述的真实和准确。他说你的小说好就好在不仅仅是故事和情节,重要的是对人物和节奏的控制。他说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本书我隐隐觉得会有很多读者,我真的为你高兴,余华说。我觉得你可能更适合写小说,我会向台湾出版社写推荐信。他最后告诉我。
不久,我收到了他发来的为我小说大陆版写的推荐语,这让我很是感动。毕竟在小说这一行业中我是一新手,他的推荐于我便显得举足轻重!
从那一刻开始我不再平静,我在回忆许多往事及当下的情景,同时,我也在认真地梳理我的思路,坦率地说,我内心有一种激动和快乐。
我没有陶醉般地认为我的小说写得多么的好,我深知我尤缺人性的高度,而陷入了人生的困惑,这是我的那位生死之交的朋友语重心长告诉我的,促使我猛醒。朋友的告诫我会记一辈子,因为朋友具备高于我的精神境界;而我高兴的是从余华那里知道了我写的是小说,而不是一个象小说的小说,或者说是一个幼稚的小说,这对我极端重要,因为我必须对自己要有一个信心,这一信心又必须要有一个坚实的支撑点----这就是我叙述的是否真是小说,因为我不希望辱没了文学----它在我的心中是神圣的,这也是我过去为什么迟迟没写小说的原因。而余华告诉了我,那是一个小说,而且是一个很不错值得推荐的小说。在小说方面他是我的“前辈”,我信他,况且余华与我一样不会在文学上撒谎,这亦是我们友谊的基础。
我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我仍无一丝睡意,就权当是一个不眠之夜吧,我得认真的想想我的人生,以及未来可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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