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余华打电话,问,建国请我去美国,你知道了吗?他答,不知道,我告诉他建国要我也去特拉华大学讲学。
余华告我他那次去在美国呆了七个月。闷死了,他说,闷得我回来就写了《兄弟》。余华经常会来点冷幽默。
我说,我这人怕出门,所以现在很紧张,我不知道下了飞机会不会找不到出口。余华快人快语地告我,很简单,但你千万记住出关时海关会你一张单子,你回程时要交的。他又幽默一句:否则你就会被美国当拉登抓起来了。我也笑了。
这次美国之旅也是因了余华的一次电话。前年的一天,我接到他的来电,告我他在美国:我有一位朋友要带他的学生去中国,想找位电影专家讲学,我哪认识电影专家,你说是不是(这是他的常用语),我只认识你,你帮我一个忙,你给他们讲讲吧。
为了帮这个忙,我去了,效果还不错,当时带学生的教授就是建国。我很喜欢建国,他有一口浓重的苏杭一带的口音,有修养,语速很慢,完全是个学者型。他送我出门时说了一句,王斌,有机会会请你来美国,到我们学校再讲一次,学生还会像今天一样欢迎你。我随口答应了,完全是随口,因为客气。
去年,余华回国后邀我一块吃饭,他说的理由是建国又来了。我再次见到建国,挺亲切的,建国又说了一次邀我去美国讲学,我又一次没动脑子地答应了,还是因为客气。
结果成真了。我到这时才告诉建国,我是个不爱独自出门的人,因为莫名的害怕,从小就这样,有个伴就那都敢去了。我虽然没去过美国,但出国于我从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建国夫妇沉默了几天,终于来电话了,他诚恳地说,王斌,我和太太商量了一下,你坐国航直飞纽约,我会去机场接你,你的日程我们都安排了,除了讲学,会带你玩几个城市:纽约,华盛顿,费城等,他们的热情让我无法拒绝,我只有答应了。建国太好了,他对我的信任让我感动。
可随着抵美的时间的临近,我又开始紧张了,每个人真是不一样,我有个朋友,也是一句外语不通,就敢走遍天下,我就不行,因此我祟拜他。我看起来胆大妄为,但在独自出门这一问题上,真是一草包。
人性中都有很多弱点,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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