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人 

陳凡

 做男人，这辈人算荣幸。不过，够苦的。为什么这么说？那用得着刘晓庆的一句名言，她说：“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不对吧？当下的女人难个啥？我倒觉得把晓庆的话儿送给男人，改口说了，做男人难，因为尽管把两腿都伸出去了，你还不是没离开这“田”，这“田”有两层意义：一个是指干活，不停顿的要拼命干活，田嘛，你不干活能行吗？想方设方挣钱哪！不挣钱你怎么去做替女人效劳的供货商？另一个是围的意思，把你都围死了，你还能做甚？所以说，在围城里儿做男人难过女人，至于名儿不名儿的，且不去说它，名儿了男人更蠢更难。。

你猜怎么着？这男人就做小了不是？简称吧，就是做成小男人的人很多噢！什么叫小男人？就是成天价忍气吞声的瞅女人的眼色呗！说雅了是“大度”，说次点儿是让着，说差了是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其实，说到这儿我得讲句儿心里话，我是替女性朋友打抱不平。干吗这么说？这是讲现在的男人太会“装B”，故意要这么招女人腻歪。

小男人，是什么东东？统称是阴阳失调的混球之类的意思，做不靠谱的事还硬着头皮要硬气，其实硬不？阴阳都失调了，你说呢？怪怪的，多咎都没硬气过不是。男人到了这份上，到了得让做大女人的娘们儿雷死不算完。现而今这世道，谈婚论嫁像捉迷藏，你就是说破大天儿去，找个大男人可真的不易，遍地是大女人，你哪儿去找大男人去？阴盛阳衰这世道！

      听一位朋友讲他自已个儿的事儿，他说了，前年识一位女友，北京西三环某商场卖手表柜台的售货员，因为她整天儿要去店里上下班，平时得闲空儿的时间不多，就是到了轮休了，也得陪她自已个儿的老妈不是？所以然呢，俩儿就喜欢发短信，有事没事都爱发，他女友上班不忙时都会抽不冷的喜欢发短信，什么“想我了吗？吃饭了吗？你在哪儿啊？”没完没了就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碎事儿，他俩并不是天天都在一块堆儿，女友的老妈挺个性，跟这丫头她老爸早离了，是个单亲家庭，她妈管着闰女的后勤一切，最不乐意男人什么的到她家串门儿，更甭跟老妈提男人儿的事，超恨。我一听挺别担，就说他，你不是她男朋友吗？去她家怎么啦？她妈不乐意，有病吧？那你俩儿怎么处？不疯才怪？

谁疯？谁也没疯，反正处着到时还能不登门吗？你俩就玩发短信吧！挺时尚新潮。那下班那一会会儿你接她呀？可不成，她下班也不让接，说我妈天天准点儿在哪哪哪儿等接。晚上从没一起约过去溜大街逛商场看电影什么的，从没过。可他俩每晚有夜场。

什么夜场咱也见识见识，其实，我这小哥们扑刺乐了，夜场就是发短信，一般都在十点至十一点之间，各居一处我女友进自个儿屋了，门一关，夜场就开始了。

 说到这儿，我这小哥们儿脸色有些怪异了，欲说又止的样子。我一瞅就说他，这是干嘛呀？你不是爷们儿吗？瞅你这阴盛阳衰的德性劲儿？今儿个没喝高吧？有你这么交女朋友的吗？是跟她妈交朋友还是跟她丫头交朋友？病还真不轻。我不说倒好，这一说白了让他脸色更难看了。怎么地啦？俩儿蹦了？吹了？

    于是我这小哥们儿，跟你老哥讲讲？甭窝在肚子闹腾。

他开讲了：有一晚已快十一点了，我女朋友居然还没睡，这会儿已是北京的深秋了，街面上胡同里都没人儿走动了，夜深人静的。

这小哥们儿慢条斯理儿地说这故事，聊了些什么？他没细聊，其中只是说了一句儿她妈说过的一句儿至理警言。

她说“我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男人！”

我这小哥们儿回她一句儿说：“那你呢？”

女友回复说：“你说呢？”

小哥们又回复说：“我怎么说？要问的是你自已。你说呢？”

女友不回了，等了十几分钟差五分钟就午夜零点了，她突然发来一个短信，“我是谁？”

这会儿胡同里不知哪个角落旮旯有闹猫幽幽地哀叫声儿，我一瞅这句儿话，汗毛孔全都张开了。

于是我就回了一句儿：“你是谁？怎么啦？那你说你是谁啊？”

时钟正是午夜零点了，女友短信麻溜儿又发过来了，我这小哥们儿大气不敢出，拿起手机顺眼儿这么一瞅，你猜怎么着？短信写得真着：“我是鬼！”好嘛，什码子话儿不好说偏偏扮鬼？

让他这么一乎由，把我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下意识一琢磨，还备不齐真的遇着怨鬼了！可不，小男人交女友的恶果是碰见鬼了？这主儿让我挺闹心，好模端端的一爷们儿，怎么就让女人给纳住了魂儿？没了一点男人气儿？是爷们儿吗？

这不，大晚上的又都子午夜了，他女朋友说自已个是鬼，我都不自在了，听完他这十分怪异的鬼仔故事，我由不得往窗户帘那边瞅了瞅，窗帘怎么一动一动的？别介！这不，又快午夜零点啦……

这可不是好兆头哇！“祥子，得。我服了不成吗？快把你这手机关了，甭吓死我！”

         2010年6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