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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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

    我有个做司机的朋友蒋三，住在城西铁道口。一晚他拉他的朋友李顺回家，路经太平湖，已经午夜零点时分。桑塔纳2000正沿湖滨路行驶，此刻夜深人静，这沿湖哪儿还瞅得着人？沿湖的路灯闪闪烁烁，湖面暗幽幽的，四周一片死寂。

    车正在湖滨西路行驶蒋三握着方向盘，仍习惯地注视着前方，他知道越是三更半夜越不能马虎，特别是灯光较暗的地方，更要格外留神。“三哥，瞅你这精气神儿，你这摆弄车，也快二十年了，干吗老紧绷着？大晚上又没人儿，咱飙个车多痛快！”李顺坐在后面呵斥连天的，忙从衣兜里掏出包中南海，给蒋三递了一支。“你眼儿真拙，我是飚车的人吗？烟我不抽，早戒啦！”蒋三目不转睛，仍保持常速注视着前方。

    “三哥，开快点儿不成吗？就是你生就的不飚车，你也得使猛点哪！都几点啦？我、我困死了！”说着又打了个呵斥，忙给自个儿点上了支烟抽起来。车正行驶在湖边的拐弯处，蒋三突然瞅见一少女衣着单薄，坐骑在湖边栏杆一支柱上发呆。

    借着路灯，只见此女背向马路，正面却直对着湖中，长长的黑发垂腰齐。蒋三眼力锐，也好疑惑，便放慢速度，把车缓缓停靠在距这姑娘不到 15米的树荫下，静观其变化。时当深秋，夜已寒意迫人，“一孤女下夜更深，莫不是遇到失恋、婚变想寻短见?”

    蒋三正思忖一二，惊见此女竟站在栏柱顶上，如金鸡独立。蒋三侧身忙问李顺：“顺子，这丫头想干吗？”李顺早已紧张兮兮在伸头张望了，忙白了蒋三一眼儿也瞅不明就里。俩人怦住呼吸正探察中，又突见此女子双脚定立于柱顶作跳水跃入式。

    当时，可惊呆了车中这俩位爷们儿，蒋三急了，忙拉李顺：“快！快！她要投湖自尽！赶紧儿去救人哪！”俩人闪电似的钻出车外，飞跑了过去。正奔到一半，只见那女子却来了个鹞子大翻身，蹭的一反跳，轻盈利索地落脚在湖边的草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