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時光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電影《一代宗師》

說好同行的，那麼卿卿我我難捨難分，可是你失約了，墮入一座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從來都沒有責怪過你。我默默承受著“一個親密的突然離去”，我依然初衷未改，便到這座城去了N次，好像覚著你就在身邊不遠，哪怕駕車、行街或在森林與湖泊散步。

秋的北美是我極喜歡的，寂寞、寧靜而幽遠這樣子。陽光很溫柔，大地一天一個樣，黃燦燦的金黃琉璃的，很投我的心思。

我常常要儘量在戶外走走，蘭天白雲金黃色的豔陽之秋，偶見成群的大雁在空中迀飛，它們要飛到很遠很遠的溫暖的南美過冬去了。

我時常有一種很深沉地依戀感，像在上海那樣，2006年以後特別是2007年這一整年，我在上海徐匯區內一間德國公司上班。那是你正在斯坦福讀西方經濟學博士，彼此雖相隔萬里，但通訊非常頻繁，所以很習慣這種生活。一種精神與物質並存的生活。

何時啊，匆匆一恍就是八年，你還記得你在校園的那些個日夜麼？當然，你比我更清楚那些日子是多麼難熬，你去了紐約，也並不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只是2012年我們要到聯合國辦展了，你曾跟我有個零星的聯絡，才知道你確實畢業後去了紐約……

我曾聯想到在你們臨畢業的這一年，你的閨蜜aimee告訴過我，說：中國駐美大使館曾有專人來斯坦福要過你，你現在在紐約上班，我曾發短信問過你：“如果結婚了，先生為蘭祈福！如果還沒，先生就要說你了。聽媽媽的話，嫁了吧！也不小啦！”你所問非所答地說過：“先生在聯合國辦什麼展？我倒是有機會去聯合國的，具體內容和時間告訴我好嗎。”我就又問：“蘭：你在中國使領館供職嗎？結婚了？都要對先生講。先生不會難過，只會高興才是。先生是你一生最親最重要的親人啊！你就是不會跟先生溝通的傻瓜！”你回答我說：“先生多原諒，現在公務繁忙，也就沒有許多時間和精力用在博客上。不過我心中永遠會裝著先生的。什麼都不說了，永遠會為先生祈福：快樂、健康、幸福！”

歲月怎麼不經意地在丟失，但我始終就沒有把最美好的時光丟失掉。而且時常會有與你相聚的夢，快樂的憂傷的令我無法釋懷。

一個叫五福臨門的網上禪修核心群，其中一位修女說：“很多時候，我們因為情感的付出得不到預期的回報，而感覺自已受傷了。其實，不是因為多付出才會受傷，而是期待回報的心讓自已受傷。所謂的感情，只是一場交換，一場“我執”與“我執”的較量，所以總是在傷害別人或被人傷害。痛苦的根源不是感情，而是我執，只有逐步放下我執，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這一位進入禪修的女子，無疑是帶著這問題禪修的，聽她此言，也覺得是一個已了悟究競的悟道，其實，能解悟了，都會是這樣一種同樣的心得。說明禪悟的目的，在引導你明白“傷”的真實所在和真實不虛。

這兩三年，在我往返紐約的過程中，我坦言早已不是“我執”境界了，而蘭呢？她會是麼？我真的不知。但我已非“我執”了麼？思來尋去，其實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還是“我執”的一部分。區別在於傷還是不傷，我覺得不僅沒有感受到傷的痛苦，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心境狀態呢？我只能說，用任何的語言包括肢體語言都無法表達的那種、那種，如她所說的很深很深的那種情感……

歲月，歲月該是甚麼？我一直並沒有把它真真正正的弄清，每當我在晨曦登上天臺眺望，那心境即是很深很深的那種，天高雲淡，望斷遠飛雁……

2014年8月10日南中國珠江三角洲一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