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季羡林《清华园日记》(阅读与思考)
 (2010-04-05 18:32:46)
	
			
					(2010-04-05 18:32:46)		| 标签: 刘春辉婚姻感情清华园日记大师季羡林德国陈帆人生杂谈 | 
 
随感──随时而发的感想
读季羡林《清华园日记》
2009-09-09
(阅读与思考)
 
刘春辉/文
 
 
 
 
读季羡林《清华园日记》之二──不幸的婚姻
 
读《清华园日记》更让我惊异的其实是季羡林大师的情感世界。
与当今的大学生不同,大师18岁结婚,大学期间生子,应当比当今的大学生成熟很多。但是,从大师的日记中,我们却几乎丝毫感受不到大师对于家的眷恋和对妻子的思念。尤其是对妻子的冷淡甚至超出我的想象。
日记一开篇,提到自己的妻子H.,大师这样写道:“使我最不能忘的(永远不能忘的)是我的H.,竟然(经过种种甜蜜的阶段)使我得到痛苦(德文)的真味。我现在想起来仍然心里突突地跳——虽然不成的东西,也终于成了东西了。”
而提到家庭,大师在1933年3月3日的日记中写道:“家庭,论理应该是很甜蜜。然而我的家庭,不甜蜜也罢,却只是我的负担。物质上,当然了,灵魂上的负担却受不了。”类似的日记还有很多,诸如1933年6月2日:“在这里无聊,回家更无聊。怎么是好。”……
大师不眷恋家庭,我们也看不到他对妻子有怎样的情感表达,大师对妻子的冷淡与疏离甚至体现在得到妻子怀孕的消息时的矛盾心情,大师写道:“德华有喜。我简直不知道是喜是悲。一方面我希望这不会是真的,一方面我又希望”(1932年9月23日)而在知道妻子生了一个女儿时,大师在日记中也只写了“德华生一女”(1933年5月15日)一笔带过。
在这本日记中,我们看到的更多是大师的孤独:“我最近觉到很孤独。我需要人的爱,但是谁能爱我呢?我需要人的了解,但是谁能了解我呢?”(1933年8月19日)大师感到寂寞(虽然现在寂寞被广为恶搞),但大师寂寞时想到的只是自己的母亲。
大师对妻子感情上的疏离,在这本日记中是显现无疑的。如果不是情感上的淡漠,就算大师当时太年轻也不至于连女儿的降生也不兴奋一下吧!我们只能猜测,大师当时是不是对自己的婚姻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我们从大师此后几十年发表的文章中,极少能找到关于妻子的文字。这或许可以佐证,大师与妻子确实极少有共同语言。我们只看到大师在一九九五年所写的寸草心系列文章中,“借光”写了自己的妻子,此时,妻子已经去世,并且这篇文章很短,还不如大师写家里那《一条老狗》的文章长。
从这篇文章中,我们知道,大师的妻子,“一辈子也没看过任何一部小说”,没有给大师“写过一封信”,对于大师的工作,“似乎从来也没有想知道过”。大师给妻子的评价是:“在道德方面,她却是超一流的”,大师说,他和妻子一辈子没有吵过嘴。
大师还有一篇文章提到了自己的妻子,就是写于2000年的《我的家》,在这篇文章中,大师对妻子的评价和对自己的老祖(婶母)是一样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师对妻子青年时代在愁苦中度过给予了深深的同情,这几乎就是我们所能感受到的大师对妻子的唯一情感,同样是在这篇文章中,大师对妻子只与其老祖(婶母)并提,称“从内心深处尊敬她们”。给人的感觉,自己的妻子似乎与自己的婶母一样,只是自己家的“恩人”而已。
看了大师大学时代的日记以及这些大师写自己家庭的文章,我们大概只能感受到大师与妻子一样的善良,却始终无法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爱情,甚至是夫妻间的亲密感情。试想,如果一个人对妻子的情感最后只剩下尊敬,这样的婚姻还能算是幸福的婚姻吗?
从这个角度看,无论大师在《我的家》中如何说自己的家很温馨,我都认为太过牵强。无论如何,这不能算作是一个幸福的婚姻。
然而,就是这样一段婚姻,大师却坚持了一生,这也使我对大师充满了同情!充满了同情!!充满了同情!!!(来源:搜狐博客>刘春辉的博客/读季羡林《清华园日记》之二──不幸的婚姻)
读季羡林《清华园日记》之三──爱情的悲剧?
 
夜深人静,伴着轻柔的钢琴曲,正好慢慢理一下最近所读季羡林大师的《清华园日记》以及大师其他作品的更多感受。
读大师的日记以及大师的作品,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人们一定会得出大师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的结论。虽然幸与不幸实际上只有大师自己知道,但通过大师留给我们的文字,我们可以猜想,大师在爱情这一问题上一定有着深深的遗憾,只是我们无法知道,这对大师的生活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是神秘的,每个人的体验不同,大师晚年在谈到爱情问题时,就对爱情持现实主义态度,认为爱情只是某个阶段的“纯真”。但无论爱情是什么,它对人们的幸福体验而言太重要了。没有爱的生活,幸福感显然要大打折扣。
从大师的《清华园日记》以及其他的文字中,我们感受不到大师与妻子之间存在“爱情”,更重要的是,大师并不是一个书呆子,那时不是,后来也不是,大师有一颗敏感而多情的心。我们从大师的文字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大师细腻的情感,大师多次说自己“感情太多”,“总是供过于求”,因此,我想,大师对这种没有爱情的生活的痛苦的感受一定也是非同寻常的吧!
在《清华园日记》中,有一段大师看《红楼梦》的记载:“过午看《红楼》。原来看到宝玉宝钗提亲便不忍再看了。我看到林黛玉的孤独,别人的瞒她,总动感情。我这次再接着看是拿看刽子手杀人的决心看下去的。但终于把九十七回──黛玉死──隔了过去。”(1933年3月18日)。
若非有所感,怎么会这样对宝玉与黛玉的悲剧如此动感情呢?我想,那时,大师一定想到了自己的婚姻生活吧!而大师在情感上,现在已经渐渐被人们所熟知的故事,则是与德国少女伊姆加德的恋情。有报道还说,伊姆加德为季羡林大师终身未嫁。
我们从大师自己的文字中可以深深感受到大师痛苦的心情 
。大师在《迈耶一家》一文中引用自己当时的日记写道:“她劝我不要离开德国。她今天晚上特别活泼可爱。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她。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像我这样一个人不配爱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大师在《迈耶一家》中还写道:“说我不想她,那不是真话。1983年,我回到哥廷根时,曾打听过她,当然是杳如黄鹤。如果她还留在人间的话,恐怕也将近古稀之年了。而今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
看了这最后一句话,你的鼻子是不是有点酸?大师还曾在写于1941年的一篇文章中写到了一个在赴欧火车上邂逅的波兰女孩Wala。当时大师被Wala“淡红的双腮,圆圆的大眼睛”所吸引,非常惋惜没有说一声再会就分手。六年之后,大师见听说附近有一个波兰女孩有可能是Wala,不惜每天绕路去寻找,希望能见到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波兰女孩,但却没有找到。大师在文章中写道:
“我真希望我们这一度‘相识者’能够相对流一点泪,互相给一点安慰。但是,即使她现在有泪,也只好一个人独洒了,她又到什么地方找我呢?”
这一情感虽有些朦胧,但我们能够感受到大师敏感的内心情感世界,可惜,这样的情感从未在写自己妻子的文字总出现,甚至连思念都没有,我们应该可以想见大师的婚姻生活会是怎样的情形吧!大师之多愁善感,还体现在其他许多方面。比如,对于燕园幽径中一棵藤萝的被砍断的“悲哀至极”等等。
还有,通过大师对一位德国老妇人对自己中国丈夫的深情的描绘(《人间自有真情在》),我们分明能够感受到大师对夫妻间心灵相通的赞美!不知道大师在写这位入了中国籍的德国老妇人,为了丈夫生前喜欢的“牵牛花”,宁可在异乡忍受言语不通,生活习惯不同的痛苦也不肯离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自己。
通过大师的文字,我们能够感受到大师丰富的情感世界,但我们却找不到这些情感在大师自己的婚姻生活中得到展现的证据,我们说,大师的爱情生活是一个悲剧大概并不为过吧!而对于大师的妻子,这也应该是一种悲剧,她虽不能用文字表达,但她的内心也一定十分想得到丈夫的爱,而不仅仅是丈夫的“尊重”。
大师的学识,大师的人品让人赞叹,而大师的婚姻,大师的爱情令人扼腕!我无法想象大师敏感的心是如何承受这种,应该是没有爱情的生活的痛苦的。
今天是2009年9月9日,一个结婚需要排队的日子,但若要想让爱情和婚姻一样的长久,即便在今天可能也同样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
正所谓,“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来源:搜狐博客>刘春辉的博客/读季羡林《清华园日记》之三──爱情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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