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
(三版)


干燥炎热,一点水的痕迹都丝毫没有,空气里充满着砂尘的味道,一条笔直的沥青公路伸向天边,路的两旁是单调的电杆,它们伴着公路也伸向了天边。公路两旁是浩瀚无际的戈壁荒漠,干裂的盐碱滩地上,长满了耐旱的骆驼草。
在公路的右侧的远处,有个人影在恍动。沥青路面被烈日晒得软塌塌的,甚至有的路段巳经有半溶化的沥青浆块了。身着勘探队工装的王虹霞,背着轻便的背包,在焦急的行走着。这位二十八岁的四川姑娘,俊秀健美,她是五年前从北京地质大学研究生院测绘专业的博士生,是附近132油田三大队的骨干测绘师。她行走于公路,她要去什么地方?
这是下午七点多钟,太阳还老高的。虹霞一边赶路一边用毛巾擦汗,她站立在道旁像在等车。戈壁滩沓无人烟一片寂静,只有隐隐显显的炎热蒸发的雾障在闪动、漂浮,偶然能见到三、二只骆驼在凸起的岩坡边懒散的移动……
一辆油罐车从虹霞行走的方向急驰驶来,她开始使劲儿地挥手,但车子一掠而过没有停下。就这样,虹霞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从她身旁飞驰而去的还有一辆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越野车。
虹霞无奈地张望着四周,她巳经很习惯这里的环境,但今天她有些不耐烦了,虹霞在拨打手机,但信号受阻,她不得不扣住手机又放回了衣兜。
这时,一辆手扶拖拉机从她走来的方向开了过来,哒哒的轰呜声格外响亮,一位身披油黑羊皮翻毛大衣的西北汉子,踏着油门奔过来了。“喂!妹–子!赶车呐?”这长脸宽肩的他高声呼唤着虹霞。
“大哥,我上三大队!您去哪儿?”虹霞忙应答着。“妹子,上车吧!我路过三大队,咱包送啦!不收费。”憨厚的拖拉机手把虹霞捎上了装满日用杂货的拖斗里。
“还有二十公里路呢!妹子坐稳当呐。”拖拉机冒着油烟哒哒的上路了,车子一路颠簸,日头巳渐偏西,天空一片腥红,把戈壁荒漠沐浴在金色的夕照之中。突然,这朴实的汉引吭高歌,唱起了浑厚悦耳的西北情歌……
哥哥牵牛前面走,
哥哥的小妹子嗯哎哟,
小妹妹跟在哥哥后头,
快快地走,
快快地走,
跟上哥哥去栽红柳柳。
歌声迥荡在大漠与天宇间,悲怆豪放与哒哒的马达噪音混成一气,飘洒在这金色的戈壁滩,骆驼草在颤抖,仿佛路边的电杆都在颤抖一样,虹霞欣慰的注视着远方,她的心也在颤抖,勾起了对那位讽剌她是“第三人类”的负心汉伤痛,虹霞有自已内心的爱和志向,她的眼角已闪闪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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