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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41)

(2008-12-29 14:4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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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这是一个充满城市气息的化工厂。工厂中央构建了一个巨大的烟囱,烟囱好比人,需要不停地排放着属于自己的化学物质,四周杂草丛生,大门左右各种植一颗垂杨柳。轩辕朝里走,发现两个正在吸烟的老头,轩辕有礼貌的问:“老爷爷,请问,你们这个工厂收员工吗?”

    “不知道,我们是在这看门的,如果你想进去,需要到我们办公室签个名。”其中一位嗓音沙哑的老人开口说。

    “老爷爷,我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出来看门啊,你们没有退休金吗?”

    “有,以前有,现在没有了,所以需要出来看门混口饭吃。”

    “你们没有儿女吗?他们可以抚养你们啊。”

    “有,不过还不如没有。”说完,说话的老者就开始老泪纵横了。另外一个老者规劝他说,你跟一个小孩讲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应该讲给报社记者听。

    “为什么啊?”轩辕觉得自己从学校出来,总是遇到一些希奇古怪的事情,脑子里的疑问多得可以写一本新《十万个为什么》。

    “小朋友,说给你听有用吗?你不是来找工作的吗?”

    “是,不过如果需要,我可以将你讲的故事写一篇文章,然后送给报社。”

    其中一老头觉得轩辕是活菩萨降世,将整个事件和盘托出。

     事情是这样的。

     看门老头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儿子幼年患了怪病夭折,于是乎,老人家就特别关照仅存的一棵独苗,想方设法为独苗提供优良的发展空间,生怕他长歪了。但人生就是这样,你越怕的事情越容易发生,并且波及最严重的对象往往就是当事人自己。后来国家恢复高考,这棵独苗顺利考上在当时众人梦寐以求如今遍地皆是的大学,独苗无比感激的对自己的父亲说,爸,我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等我将来功成名就了,一定让你的晚年无比幸福。经过四年的拼搏,独苗顺利毕业,进入一个中学任教,不过,独苗很快就厌倦了这种安逸且乏味的工作,厌倦之后独苗就选择了新生活,他只身来到深圳,由于口才出众,结识了很多商界朋友,后来在朋友的撮合下就下了海,起初发了一笔横财,横财之后往往是飞来横祸,因为人在发财之后大脑会不自觉的发热,散财是为了让人回归本真。不过,独苗的财散得有些过分,直接让独苗回归到了解放前。作为解放后的人,自然无法容忍解放前的艰苦生活,于是将父亲积攒了半生的三十万一分不剩全拿走了,由于父亲从小对其娇生惯养,独苗就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这次回家要钱,老父亲连个屁都没敢放。有了启动资金,独苗又回到深圳,开始涉足化工行业,由于经营得当,几年后就赚了几百万。可惜,独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98年一场金融危机,直接将独苗的钱混合着化工废气一起升了天。独苗负债累累,害怕债主上门滋事,只好回到老家避难,由于精通化工行业的主要业务,独苗现在在这个化工厂担任部门经理,心有不甘的他,将老父亲所有的退休金都骗走了,老父亲无可奈何,只好来到化工厂看大门过活,另一个老人是老父亲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在一起穿着开裆裤捉过青蛙,他告诉轩辕说,所谓的那快乐,赤脚在田里追蜻蜓追到累了,偷摘水果被蜜蜂给盯到怕了。追忆似水年华,他无法看着自己的发小出来受苦,否则他一定会悲伤逆流成河的,不过自己的发小是必须出来受苦的,所以他就跟随着出来一起有难同当,为此,还和自己相处了五十年的老伴在人生末年分了手。最让老父亲伤感的是,他告诉工厂的人说独苗是自己的儿子时,独苗竟然说不认识他。为此,两个老人难过了三天三夜,泪水之和都可以逆流成湖了。后来工厂主要负责人觉得两个老人可怜,就让其为公司看大门,但条件依旧苛刻,只管吃住,没有任何工资。因为主要负责人是一个非常迷信的人,他觉得反正两个老人也是去日不多,如果发工资给他们,就意味着散财,这对工厂以后发展到全国五百强的宏伟目标不吉利,所以就取消了工资。老父亲为了能够天天见到自己的儿子,就在职工合同上签了字。现如今,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独苗能够叫自己一声爹。

     轩辕听完故事,安慰二老道:“你们放心,我会到报社举报你们的遭遇,到时就会有人来帮助你们了。”

     说完,轩辕就找到了一家报社,打开报社大门,轩辕将整个事件复述了一遍。

     半晌,一位女编辑说:“小朋友,你来骗我们报社的稿费吗?我们这每天都能接到无数个类似的故事,下次来,你编一个再离奇点的吧。”

     轩辕不明白自己哀民生之多艰怎么就变成了骗子,说:“我说的事实,我可以将当事人叫到你们报社来。”

    “你还想组团忽悠我们报社啊,我们可都是大学毕业的,智商虽然不及牛顿,但还不至于迟钝到如此地步。就算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报道,你要知道,有个为国家队守大门的门将进了戒毒所我们都没报道呢,更何况一个鲜为人知的老人。”

    “你们报社是什么体制啊,你们不关心民事民声,整天都关心什么啊?”

    “这是我们报社内部秘密,属于不能说的秘密,你知道美国为什么如此发达吗?就是因为他们的内部机密文件保护的好,所以说,我们中国人一定要效仿美国人,这样才有长足发展。不过,小朋友,我给你提供个线索,如果你可以为我们报诸如某个或者某些明星拍了艳照的料,我们绝对给你提供优厚稿费,在当今社会,艳照门比凄惨门更吸引人眼球。”

    “我觉得你们应该更关心一下老百姓,很多老百姓生活穷困,难道你们都是不闻不问吗?”

    “老百姓苦的太多了,所以就失去了报道的价值,因为物以稀为贵,艳照就像地震,都是百年不遇的,如果我们取得第一报道权,一定会在全国引起轰动,并且我们还轰动得十分体贴民心,就算体贴的不到位,至少比抄袭光荣,如果有那一天,我就规定它为光荣日。”

    “我觉得你们的做法太可耻了,俗话说,报社不为民谋富,不如回家种……”

     轩辕的俗话还没说完,就被落入世俗的女编辑喝住,女编辑叫来两个彪形大汉,说:“将这个小子拉出去,他的存在影响了我的工作。”

     说完,轩辕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拽出报社,大汉说:“在社会上混,能混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以后别管闲事,下次如果你再来捣乱,我们就把你踢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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