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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9)

(2008-11-23 17: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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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轩辕所在的学校有个特点,那就是经常把课外活动改换门庭变成课外劳动。时间一久形成惯性,劳动委员总是在课外活动开始前打听打听有没有课外劳动。在劳动方面,轩辕可谓是一个极其懒惰的孩子。从小到大,轩辕就一直在和劳动做斗争,每当农忙,轩辕就会以头疼脚疼脖子疼总之各个器官都能派上用场的疼来搪塞父母,但由于生活在农村,一天能有一百个活嗷嗷待哺,无奈轩辕器官稀少,到最后还是要到地里劳动。到了地里,轩辕终于计从心来,拿一把锄头将自己的腿打出淤血,然后告诉父母自己受伤了,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也随着受伤,就决定让轩辕到车上休息。割麦子的时候轩辕就提前将大腿割个小口。所以现在轩辕的腿上积攒了许多大小各异的伤疤,当然了,还有许多是由于踢球踢的。

      但是在学校,轩辕无法故计重施,因为人多口杂,轩辕只能打着劳动最光荣的口号在大部队里滥竽充数,混的人多了,也便混的无所顾忌。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班主任令人惊讶的有了超前意识,在中午就告诉全班同学下午需要砍伐花草树木的光荣任务,同学积极响应护花使者的号召,斧头都多准备了十把,到了课外活动时间,大伙组成斧头帮一齐奔赴现场,班主任交代清楚工作任务就消失在斧头帮中,帮主见老师走了,便和成员打成一片,为了万无一失,找了两个平时听话的主放哨。斧头帮瞬间懈了气,先前的那种豪迈气势早已烟消云散。

      本来大伙都以为班主任去热恋了,结果表明她是去方便了,所以放哨的放了两分钟就丢失了本职工作,慌乱中告诉大家班主任杀回来了。斧头帮全体成员面临危难,第一时间拿起斧头装腔作势,将花草树木当成自己的仇敌乱砍一通,轩辕平时树敌甚少,关键时刻不知杀敌之术,结果伤了自己。

     轩辕砍完一刀,正琢磨着如何砍第二刀,就发现刀上沾满了鲜血,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并且自己的右手食指还在忘情地喷血。虽然轩辕小时候自残过度,但那都是有心理防备的,流血量也是在控制范围之内。现在见自己留了这么多血,还是着实吓了一跳。此时,班主任正在朝大部队赶来,由于除了月经见过血之外就没见过血,看到轩辕喷血的手吓得险些晕倒。

     在当时,轩辕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斧头砍断,但并没有任何疼痛,只是看着鲜血不停的入土为安,砍断的手指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草丛里按兵不动,五秒钟过后,轩辕恢复正常,确定自己砍断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心想自己无数次的努力莫非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刀。轩辕第一次品尝到了身手异处的滋味,那就是没有疼痛。班主任急忙找同学将轩辕送到医院治疗,那所医院破烂陈旧,里面的男医生都在吸烟,女医生都在调戏自己的手指甲,半天看见一个病号进来顿时喜出望外,发现病号伤情严重,心中也是不由一惊。

     主治医生略微查看了一下病情,下定结论说:“这个孩子伤得太严重,只能结扎了,不对,不是结扎,是包扎,事不宜迟,我们动手吧,”

     “我的断掉的手指你还没看见呢,你怎么能确定,你最好能帮我接上,我还要写数学作业呢。”轩辕天真的说。

     话刚说完,同学就将断掉的手指送了过来,轩辕发现手指肚由于缺乏血液循环颜色已经发白,指甲上还略微有些红润。或许是由于轩辕说还要写作业,觉得这样用功读书的孩子实在少见,医生良心发现,改口道:“我们这确实接不上,你们可以到市医院看看。”

      出了院门,主任说道:“你们不能治就早说,你们是不是挣黑钱挣麻木了。延误了治疗时间,后果你们能负担得起吗。”

     主治医生被主任骂得麻木了,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等车赶来,轩辕由于失血过多,已经进入轻微昏迷状态,完全忘了开车司机的模样,只知道他是躺在班主任的怀抱里。那天班主任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有了轩辕血的渲染,顿时由白雪公主变成粉红女郎,轩辕发现躺在异性怀抱里真是一种享受,他甚至忘了疼痛,忘了哭泣,他只能感觉到车子在颠簸的路上前进着。轩辕看着握在手中的手指,觉得自己要永远和它说再见了。班主任不停的对轩辕说:“你要坚强,医生会帮你治好的。”

     车子在经过了数不胜数的红绿灯后终于到达了市医院,市医院还算气派,门口陈列着许多颜色不同的轿车,轿车南边是小贩的三轮车。进了医院,轩辕已经中度昏迷,两位护士很专业的给轩辕打了两针,轩辕浑然不觉只顾睡觉,打完针轩辕就被送到手术室,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告诉完班主任和校主任不得入内就关闭了大门。轩辕从前只是感冒发烧去过村里的医务室,从没见过如此气派的医院,开拓眼界之余看着各种医疗器械不免心惊肉跳,说:“医生,我想尿尿。”轩辕本来以为需要到公共厕所方便,没想到的是医生早已经窥测出病人的心理,急忙拿出备用尿壶,轩辕解开裤子,自懂事起第一次在异性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挥洒。

     尿完后,医生就给轩辕注射了全身麻醉药剂,轩辕除了眼睛有感知外其他一切器官都失灵了,半个小时过后,眼睛抵挡不住疲劳的诱惑也失灵了,轩辕彻底进入了与世隔绝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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