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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公民权利与城市的人性化发展

(2011-05-24 16:3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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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当今中国的城市发展应该体现现代的人文主义理念,应该以“好生活”“有尊严的生活”作为城市发展的理念。这也是它和传统城市理论的区别。传统城市理论社会学突出强调政治、经济的决定作用,其方法倾向于科学与实证,人本主义的城市社会学强调人文、艺术和审美,特别是人的公民权利的落实。

人本主义的城市发展理念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的名言:“人们为了活着聚集于城市;为了活得更好, 居留于城市。”更重要的是,追求美好生活是人类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初衷, 而一个真正理想的聚落空间,不仅要使人生活得安全、富裕、健康,同时更要使个体生活得愉快、自由与有意义。人文主义的城市理念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重新定义了城市, 使之超越了传统城市的商贸、防卫、聚敛财富等功能, 为人类个体过上美好生活提供了真实的空间。城市的基本功能在于文化积累、文化创新和教育人民,仅仅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需求,这不是城市。“最初城市是神灵的家园,最终成为改造人类的场所,从城市中走出的,是大量面貌一新的男男女女”。这就是城市这个文化器官的教育作用。城市应该是优良文人文明的孕育所。

如果说城市的实用功能属于“为了活着”, 那么, 要“活得更好”只能借助非功利的艺术与文化, 以及各种健全的可以保护艺术与文化的政治制度与理念。对于城市的可持续发展而言, 除了要有经济社会方面的繁荣与发展, 一个更重要、更根本、更长远的问题在于能否提供一种有意义、更美好的生活。这里,让公民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是文化中心城市的重要标志,是其政治维度的集中体现。

可以从两个方面论述这个问题:

1)、市民权利的基础是普遍人权

好的生活不只是环境好,物质富足,也不只是艺术气息浓厚,更重要的是公民文化发达,公民素质高,公民的权利得到切实的落实。新加波是一个花园城市,物质生活水平和城市空气、环境很好,但不是一个公认的拥有好生活的城市,其主要原因就是政治民主化程度不高,公民权利没有得到切实保障。

有学者研究了西方的城市化历程后指出:没有市民(公民)权利就没有城市。城市生活使得市民们能更加便利地参与跟他们有关的公共事务,这是历史上市民文化与民主共和政体能同步发展的主要原因。无论是古希腊的城邦,还是中世纪意大利的城市共和国,市民自治都是这样形成的。一个好的城市必须是这样一个城市: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的人们享有普遍而共同的 “市民权利”。“市民权利”或“公民权利”都是以普世人权(所有人平等拥有的权利)为基点的。文化中心城市常常有一些显著的、体现现代普世文明的符号和象征,比如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台北的二二八纪念碑。这些标志显示了城市告别专制,走向自由民主的时代大潮的决心。

2)、抵制贵族化,为底层民众着想

如果某些权利不能为所有的市民或公民所共同拥有,那就成了一部分人的特权,成为一个城市或社会的不公不义的标志。这样的城市,再富裕、再美丽,也是缺乏人文精神的。目前,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中存在的突出问题之一,就是对公民权利的普遍侵犯,和大量特权的存在。如果一个城市到处是暴力拆迁,打工农民被迫成为颠沛流离、候鸟一般的“两栖人”。这样的城市谈何人文精神?

有尊严的生活的另一个方面,是一切为了方便百姓,而不是追求奢华。最近的《人民日报》发表惠双民的文章,批评城市的“贵族化”倾向,一些地方片面追求城市的表面繁荣、豪华:豪华的居住区,豪华的政府大楼,豪华的广场和歌剧院,却忽视城市基本的、面向大众的服务功能,大楼越造越高,设施越来越洋,可普通百姓却感到生活极为不便,生存空间狭小,自尊心严重受伤。这篇文章把这种贵族化倾向概括为:建筑洋了,特色没了;档次高了,生活难了;城市大了,“空间”小了。贵族化在不少城市,教育、医疗、文化和体育等公共服务行业都出现了高端化、贵族化的倾向:一方面,很多人的基本公共服务需要长期得不到合理的满足,例如,普通患者为了看病,需要花很长时间排队等候;一些城市的新区发展起来后,长期没有建设配套的中小学和医院,导致“上学难”、“看病难”;普通居民缺乏足够的体育活动设施等。另一方面,在公立医院中出现了很多高档病房,学校中出现了高收费的高档班级。

贵族化是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丑陋的都市化。一方面,大楼和服务设施一味的高端化、贵族化,另一方面,底层百姓的基本公共服务需要长期得不到合理的满足。因此,这种“丑恶的都市化”是一个有关社会正义的政治问题,不只是一个由于人口和资源原因导致的“大城市病”的问题:是优先满足城市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要,还是优先建造富丽堂皇的、老百姓进不去的楼堂馆所?虽然都市化使人口和资源向大城市过度集中,但是,这些资源却没有能够由在城市中的所有人口共同分享,这就像世界财富虽然在向一个国家流动,但这个国家中的许多人民却并不能分享这些的财富。没有平等的“市民权利”,就没有一个好的城市,同样,没有平等的“公民权利”,也就没有一个好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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