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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文刊登在报纸第3版“孩子的创作”专栏,晚报是1980年复刊的,复刊以后我家就常年订阅。我们都爱看晚报,觉得它亲切、通俗,而且它说实话有威信。那时还有个“阿凡提”专栏,专门批评不良现象。批评完了,被批评的职能部门还要作检讨并表示整改的决心。我日后在北京电视台做的工作和这“阿凡提”有点类似,说不定也是那时播下的种子。尤其是我妈在发现了还有这么个专登孩子作文的“孩子的创作”专栏后更是兴奋。那会儿她正天天琢磨着怎么把我培养成作家。后来也是我妈替我把作文投到报社,发表那天是1月21日,恰是她的生日,算是她最得意的生日礼物。想来那是我今生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因为受到鼓舞后来一发不可收,今生终于与“写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那篇作文叫《帐篷谜》,讲的是我家住的那条胡同里有一天忽然搭起了个帐篷,还有“很多工人叔叔进进出出”。在一个孩子的眼里,帐篷那“暗幽幽的小窗”充满了神秘感,它是做什么的呢?后来胡同被开膛破肚,水泥管子接起了长龙,原来住在帐篷里的工人师傅在铺设下水管道,全北京的下水管道线正在编织一张巨网!二十六年前的我在作文里写道:“几天后,沟填平了,帐篷也拆走了,我想:它一定又搭到另一条胡同里去了。那条胡同里也会修一条地下管道。那‘巨网’上,又会增加一个网扣和一条网线了。”——哇塞,当年的我多么有才,瞧这想象力!瞧这眼界!就这篇作文,被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们多次借走,或阅读学习,或背熟了应付考试。直到今天,我的小外甥把他的作文拿给我看,我总会一撇嘴,说:“比你姨当年写得差远了!”
再翻那份1982年1月21日的《北京晚报》,在各版发稿记者的名单里我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司马小萌、毛序国、刘英毅、赵东鸣。在我长大了以后,他们有的成了我的老师,有的成了我的朋友,有的成了我的领导,有意思吧!
当年的《北京晚报》每份2分钱,一共才四个版。但它不仅是我们全家的精神享受,它还是一个孩子的理想,还是一个母亲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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