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至早市,穿行在新鲜菜蔬摊位中,被一卖菜人叫住,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再喊我的名字的同时,很慷慨的装了茄子、辣椒何和土豆,非要我带回去,说你或许想不起来了,或者不认识我,但是我是知道你的,那还是2002年夏季,还记得你和我们那银行的人去我们村清收葡萄苗贷款村里坑人不讲理,我们认账不认还的事吗,那时也真困难,他们把我逼得没办法,就说些不中听的话,你们的人对我说,你是上边来的人,不签字就交法院处理。我就问你:这事就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吗?你也往上给我们老百姓反应反应,这钱让我们来还冤呀!当时你就笑了,挺和气的对我说,别着急,按说打酒应该和提瓶的要钱,既然你们字也签了,章也盖了,到期这么多年了也不履行还款,说不过去的,但你说的情况我会回去汇报的,怎么处理你过几天到营业所问一下,放心吧,如果乡里、村里有说法,绝对不会起诉你......,你走后,邻居们都说你是这几年来要钱的人当中一个好说话的人,就是真没办法的话,他再来咱们就还上。
当然,这部分贷款通过与乡村协调,由工业公司提留的管理费偿还。这是后话。
絮絮叨叨一番话,说的我好感动。
我的思绪随着她的述说,7年前科室包所在青峰山清欠时记忆的碎片斑驳地浮现在脑海里。
是呀,一名老百姓,对于我们来说,她只是一个贷户,当时她属于带头闹事的赖债户、钉子户,理应通过法律手段清收。但由于那个年代政府部门的政绩工程,摊派的贷款,想采取非常手段清收,真的下不了手。
我想,在当时我可能是同情多于原则,或许是为缓解冲突而说的几句搪塞话,或许是所谓的官话,反正就是想尽快摆脱清收受阻的尴尬局面。
可能缘于我在农村长大、见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吧,在汇报进度时我重点说了政府行为贷款的清收问题,列举了具体事例,在讨论、分析中,选择了不同的清收途径。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难得的是她还记得我的名字,这令我很感动。
就因为她不收我的菜钱,所以我也没有要她的菜,还让他错过了些许顾客。
行笔至此,同事大姐对我说:“被人记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想想,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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