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六去深圳参加一个由一位据说在诗坛小有名气的现代诗人组织的聚会,在唱K时有人不停地拿着麦克风大叫:“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想称霸中国诗坛?”烟酣酒足之际坐在我旁边的那位不超过20岁的“诗人”大吼一声:“脱!都他妈的给我脱!”
后来一起逛街,聊天,我很奇怪和我谈诗的朋友用的都是剑拔弩张的口气。在地王大厦,那个“诗人”满嘴都是“牺牲”,“总要有人先走这一步”,“没别的路了,你要出声就得反”……
走进中国民俗文化村,满眼都是化了浓妆的女人,红绿青黑下面却是一张张苍白发灰的脸,和深圳的天色相似,没有一丝“民俗”的味道。
我拼命地与这些“诗人”保持一种亲近的感觉。但他们那些语词,如铁丝网一般的语词构成,让我被击倒在地,极度的惶恐将我包围。必须挣扎,哪怕是虚张声势。总之这就是我那天的全部状态。极像一枚子弹洞穿了我对诗性的全部幻想。
逃回佛山。这是唯一的选择。这个时候的佛山至少还有我每天在一起喝酒的那些对诗歌、对文字、对真善美不停追逐的朋友们。
终于回到了佛山,不用挣扎,不再必须对抗着张狂、激动和萧瑟的脸作出一个铁丝网长期般死硬姿势。我,感觉又可以和佛山的朋友们一起自由平等和和气气地写诗。
我开始发现我拥有生活,非线条而质感的生活。温和的哥们还有午后文弱书生的小憩,纸上谈兵的文字使用,自由而无用并且引以为荣。这就是我以及我们的真实生活。生活是宽容的前提,宽容是丰富的前提,丰富是自由与颓废的前提。
如果说诗歌是真实的,那我们的诗歌即来源于这种颇有小资嫌疑的真实生活。
现在我深深地知道,若令我离开平庸和秩序,进入哪怕接近那种江湖的传奇,对我或者我的写作,都将是一场灾难。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