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龙泉寺参访团欧洲之行系列报道之六十三:
次第花开 (下)

趁着讲座间歇宝贵的10分钟时间,在贤清法师的带动下,我们开始为听众发放结缘品,广结善缘。而听了悟光法师的讲座,不少听众对中国佛教、北京龙泉寺也有了某种程度的了解。不少人表示,如果去北京,一定会去参访龙泉寺。
心灵的交流
古根汉姆教授此时走向悟光法师,开始与法师交流。
教授:“特别感谢您,您讲的打动了我的心。”
法师:“阿弥陀佛,应该的。”
教授:“您讲的那些内容,也可以请您给我的学生讲授吗?”
法师:“只要您不介意,我愿意做这个奉献。”
教授:“您刚才讲到了欧洲这方面的内容,让我很感动。您提到了人才培养的问题,两种方式——传统方式和现代方式,这也是我们的方式。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您讲到了宗教和社会、世界的关系,这个对我们也是很重要的。对于现今来讲,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让我更惊叹的,是您带领的这个团队有很多年轻人,这一点我非常赞叹。”
法师:“这些都是龙泉寺的一个部门——翻译中心的义工。”
教授:“这样非常好。要了解欧洲,更重要的也要了解自己的传统。”
法师:“传教需要年轻人,老了传不动。”
教授:“您的寺院,其实是专注于当今的社会。”
法师:“是的。”

这时,发心给法语团队担当法文校对的一位法国女士也过来和法师交流。
女士:“三个星期后我会去北京。”
法师:“欢迎欢迎,三周之后我们也在北京。”
女士:“有可能去寺庙里面,也了解一下寺院。”
法师:“yes、yes、yes。”
女士:“如果去的话,我会提前和兰天联系。我也有其他的朋友很感兴趣,如果他们也想一起去龙泉寺的话,有什么活动可以参加吗?”
法师:“提前联系就会安排活动。”

法文组的外校Gérard
Zawadzki(中文名:沙华基)老师,在得知我们将会在伯纳丁书院举行一场讲座后,早上五点就坐火车从法国西部的雷恩市赶到了巴黎。虽然素未谋面,兰天还是从一群等候我们的教授中认出了沙老师——这位身着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红色唐装的法国长者,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眼角眉梢挂着和善的微笑。沙老师一直在认真听讲座,还用相机给法师拍照。在得知沙老师专程从外地赶来,还一直帮助校对法文版《感悟人生》后,趁着讲座中这刻的间歇,贤清法师特地向他表示了感谢,并结缘了中文版的《感悟人生》和书签。沙老师说,早年间自己学习中文的时候就对佛教很感兴趣,曾经去过台湾的佛光山,后来还在法国皈依了,这次非常高兴能有机会见到法师和大家。
和谐的碰撞
10分钟转瞬即过,悟光法师接着上半场的话题继续讲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有一些人要出家修道,我们就会分成不同的班级,也就是说有净人班、沙弥班、比丘班。比丘班会按照进入寺院的先后顺序来分班。进入比丘班之后,比丘就是相当于天主教的神父,就不单单要学习,还要承担一些弘法方面的工作。
这些进入寺庙的净人、沙弥、比丘们,除了在寺院里担任相关职务的以外,不能有手机,不能看电视,也没有报纸,要上网的话,要通过审批才可以。也就是说,现代网络技术等是被严格控制的,这有可能会扰乱我们的心,刚开始入道的时候不宜接触。等久了之后,自己能够调伏、控制自己的心了,由于弘扬佛法、建立僧团的需要,才允许接触一些。
另外,我们寺院里面,不发工资,都是常住报销,儭钱归公。如果生病或者有事或者是公派出去,回来之后常住给报销。如果外出办事,一般会安排两位出家人一起出去,避免一个人放逸散乱,以此来保护彼此。
总之,寺院会有一系列的规定,主要是让我们自己的心趋向于道,不至于远离道业。也就是说让修道越来越好,用佛教专业词语来说,就是要持戒清净,才能够生出定,最后才能开慧,才能解脱各种烦恼,才能得大自在,得到永恒的快乐,最究竟圆满的快乐,也就是我们天主教说的与上帝同在。
龙泉寺的这种做法,是实践我们的师父学诚大和尚提出的一种理念:丛林学院化,学院丛林化,修学一体化,管理科学化。因为师父不仅担任好几个佛学院的院长,也是好几个寺庙的住持,所以他能够看到管理方面的各种问题,他就把龙泉寺打造成了一个既传统也现代的寺庙。
在悟光法师回答完这两个问题后,马神父说:“我们现在请古根汉姆神父做一些评论。接下来我们再继续回到提问上来。”
古神父:“非常感谢悟光法师的演讲。我不懂中文,但是我从他的声音当中体会到一种非常深刻的宁静。他刚才讲到的有关佛教在中国、在法国、在欧洲的地位这一问题,让我想到了更普遍的问题——宗教如何面对现代化的挑战。我想告诉悟光法师,在这里教授我们佛教、佛学的人,要不就是天主教徒、基督教徒,要不就是已经皈信佛教的西方人,总之就是西方人,这和直接听一位来自中国的法师演讲是不一样的。所以,有这样一个机缘让大家到这里,就希望到家一样。

下面我来做一下评论,不仅是从一个法国人的角度,更是从一个西方人、一个世界公民的角度。我们都认为一个神父或者一个宗教的教士,他到这个世界上来都有他特定的使命。这个使命在我们西方就是先从修士生活开始的,修士生活又形成了大学生活——就是教育。这个教育推动了整个社会文化生活。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们这个团整体都是年轻人,这就是一个证明——真正是有某种非常值得传承的东西在这里。那么,现在如果我能有所评论的话,我愿意涉及一个问题,就是知识和爱的关系。人需要思考、思索,需要团结、统一,但是这种团结、统一中间又充满了差异。所谓的知识就是能够接受、欢迎和我们不同的东西。而正是因为爱,我们才能和与我们相异的东西相遇又不发生恐惧。所以正是选择知识和爱的精神,我们来欢迎各位。”
缘起的随顺
接下来听众又提出了第三个问题:“您能否简要解释一下,如何把基督教的上帝和神的概念与佛教中的空的概念结合起来?如果它们之间有联系的话。”

悟光法师:“今天中午和谢华同学,她是信仰天主教的,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从我个人对于佛教的理解来说,因为缘起、空性在佛教中是一个最高的理论,也是对世界的认知。今天中午和谢华同学的交流中,从她那边提供的信息,我个人理解,天主教对于天主的形容,跟佛教讲的缘起、空有点相似。比如天主无形无相,他可以产生作用。”
听众:“佛教和基督教都有一个比较不幸的共同之处,就是两者之间都有不同程度的分裂,比如在基督宗教内,有天主教、基督新教也有东正教。佛教在中国也有许多宗派,我想知道龙泉寺属于哪个宗派?在中国,是不是有人努力在融合,或者在不同宗派间对话?如果有这样的努力的话,有什么结果和意义?在西方经常会说,佛教更是一种哲学,一种宗教。在中国,人们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一个人是不是他学习佛教哲学就可以说他是一个佛教徒?想了解您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悟光法师:“不管是基督教的演化,还是佛教后来分成十八部,以及中国汉传佛教后来分成八大宗派,包括藏传佛教后来的四大教派,我觉得都是历史演变的产物,是根据当时的人民的条件,也就是佛教说的根性,来产生的一种修学方法,或者是一个路径。在保持佛教精神核心价值观不变的情况下,进行方式、方法的改变,让适合这个法门的人能够走上去,当然前提是不能是邪教,在正统的佛教之下,进行方式、方法的演变,最终也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最终都会走到佛陀的果位,都会走上去。包括基督教,不管怎么演变,最终如果能够和上帝同在,走到最终的结果,圆满了。
我个人看法来说,这是一个历史之必然,毕竟现代的人和过去的人文化背景、教育方式等等都是不同的,你要是让现在的人也完全照着过去的办法去做,可能走不通。比如说过去的人出行靠走路就可以了,现在有汽车、有飞机,你说这个只靠走路还能行的通吗?过去没有用手机,现在都用手机,不用手机你能赶上这个社会发展吗?在外在的方式、方法作微调,保持它原有的核心价值不变的情况下,我觉得这个演化、演变是正常的,不代表这个东西本身就有问题了。
这也正印证了佛教的一个理论——‘诸行无常’的道理。也就是万事万物都是在变化中存在、在变化中成长,没有一个永远不变的东西,任何的东西都在变化。当然我们是希望越变越好,但事实上并非那么理想,因为佛教教义告诉我们,现在这个时代与过去相比,人的内心是每况愈下,福报和智慧都在衰减、减退。
看起来现在外在的东西——网络、交通、信息等这么发达,实际从福报来说,从心灵来说是比不上古人的。我们对古人的教导,古人所讲的道理的体会,越来越赶不上古人的智慧了。现代的情况是,把古代的圣贤所体会到的境界,慢慢偏到理论了,在实践层面也就慢慢退化、衰减。就拿我们现在观察的情况来说,物质的东西,后人越来越比前人厉害,一代超过一代,而心灵的东西,后人越来越比不上古人,越来越差。这也是历史之必然,也是诸行无常的道理。
龙泉寺没有宗派,我们师父是中国佛教协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提倡八宗并弘,也就是说,什么宗派在龙泉寺都能生存和发展。再者,中国佛教正处于复苏阶段,就像一个学校刚建立,还只有小学、中学,还不至于分很细、很深。

讲座结束的时间到了,听众意犹未尽,三三俩俩在交谈,向我们了解更多的情况。这时,而古神父、马神父则与悟光法师互赠礼品。法师将八语微博书《和尚·微博——北京龙泉寺的365天》、中英文《感悟人生》、中英文对照版《学诚大和尚侧记》以及其他书籍和光盘等法宝赠送给了他们。将法宝留在了巴黎、法国、以及我们经过的每一个国家,撒播一粒粒种子,愿佛教在欧洲的大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给欧洲的人民带去究竟的安乐!

随后,我们在马神父的带领下,再次途径伯纳丁书院近旁的巴黎圣母院,步行十几分钟,到St.Gervais耶律撒冷教团体验天主教的弥撒。我们一行人,有法师,有神父,有佛教居士,有天主教信徒,在热闹非凡的人群中急速穿行,成为巴黎街头一道不同寻常的风景线。
弥撒于下午18:00开始。古老、庄严的教堂内,神父和修女们穿着洁白的教衣,神父做着法事,修女和信徒交相歌唱,空灵、纯净的赞歌声飘荡至教堂屋顶,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让我们更加地深信:道并行,不相悖。宗教虽不同,但都可以带给人们心灵的提升、带给人类和平和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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