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龙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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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师父早殿时会提前下殿，一位师兄瞅准机会跟着下殿，向师请益问题，师父啊，众生这么多，佛都度不完，我们怎么度的完呢？那成佛的意义在哪里呢？
师答，回去上殿去。

　　还有一个法师讲，曾经问师父三个问题，问一个，师父反问一句，问一个，师父反问一句，问了三个问题，被师父反问了三个问题，结果，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经常帮着整理师父的随谈，和各式客人的随谈，也有和弟子的随谈，在这些录音当中，也听到了很多问题，千奇百怪。

　　这些问题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不靠谱的，一类是靠谱的。

　　不靠谱的问题都是乱问，估计有的问题想都没想，有的问题是成心找出来，并不是想找个答案，而是为了提个问题而提了个问题。

　　还有的问题看似很靠谱，比如会在某个经论找出一句来，问，乍一听，有门，细一听，坏了，也是混乱的。不知道究竟要问什么？

　　甚至，提问题的时候，连什么是问题都没有搞清楚，不知道是想问问题，还是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见解。

　　真是很成问题。

　　其实，如果光就问题本身而言，上网一搜就可以了，获得的答案更精准，似乎用不着拽着师父问。

　　真有一些修学上的问题，寺里的几个法师完全可以回答，完全可以指导。

　　真的是心上的功夫，问也白问。

　　当然，师父在各种随谈中，一直在认真耐心地回答弟子们的问题，有的直接就是答非所问，顺着弟子们的不靠谱的问题展开，此时，思维速度和问题的推演境界多数不搭界，很多问题，往往都是在事后或者很久以后才重听录音，或者忆持起来之后，才似有所体会，略微觉察到一点师父想要传递给我们什么。

　　好像，师父很难从我们的问题当中交代给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所以，师父回答的我们的问题往往并不是我们需要的答案。

　　当然，我们常常也不知道需要什么答案，很多时候也就是为了凑凑热闹，亲近亲近师父而已。

　　寺院的档案室有历年的随谈录音，还有各种开示，文章，把这些看完，挑一个两个地看透，这一辈子就差不多了。

　　正在打字的这台电脑里有师父06-07年的留言，是以前随便找一个居士拷的，现在逐个地背诵默写。一共四万多字，按现在这个速度，要好几年都不见得能读完。而且，越读越震惊，这些内容已经足以解决所有已经面临和未来将要面临的问题了。

　　这么一看，其实，这一辈子都不用问师父什么问题了。所有的问题早已有了答案放在那里。况且还有那样多的经论。

　　好像不应该是我们问师父，而是师父问我们，那天在值班室，师父推门而入，问，你在干什么？

　　脱口就答：师父，我在值班。

　　回想起来，真是笨死，明明是在散乱、攀缘、打妄想，那一刻，没有念佛，没有数息，也没有默念经论，也没有观照什么。纯粹是在发呆等死。

　　可是，怎么才能让师傅问自己问题呢？

　　光靠等，等到黄花菜都凉了，等到花儿都谢了，等到死，等来几个问题，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嘴把式而已，那岂不是冤死了。

　　参禅自知不是那块料，念佛也念的零零碎碎不得要领，搞经论确实没把握深入经藏，所以，没有别的办法，就只有靠做事。

　　事项一起，问题就起，问题一起，就有机会，就有可能有消息。

　　整理师父随谈时，所有靠谱的问题无一不是针对某个事项的，比如，如何开会，如何凝聚人，如何做事，如何解决某一个问题，如何与某人相处等等，相信，当机众定会在这个境界中获得指导，然后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情，再通过日后的实践，就有了觉受，甚至，悟性高的，当下就有觉受。不是当机众，就只能看个热闹。而且，残酷的是，即便是当机众，当下获得领悟的并不多。

　　何况不做事。

　　那时还是在做准净人的时候，匆匆忙忙赶着去德尘居洗澡，难得又在金龙桥上遇到师父，绝不错过这个机会，问，师父，有没有事情给我做。

　　师父毫不迟疑地答：没有。

　　跟在师父后面溜达了一段，心想，万一师父需要叫个人什么的，就有戏了。但又怕影响师父身边的客人。

　　作罢，走人，世间事与佛法也是相同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心到，自然就有了。

　　果然，后来，就有了写博客的承担。字写的乱七八糟的，妄想和散乱大把大把地参杂在字里行间。但，重要的是做事了，做事就有问题。

　　有问题，就有做当机众的机会，就有体验和觉察心路历程的机会从而获得领悟的契机。

　　当然，问题多了就滥。小的时候我妈妈吃药，她老是觉得自己有病，大把大把地吃，成了一个著名的药罐子，老了以后，父亲很聪明，谎称去医院开了很多特效药，其实就是一些维生素，给她吃，她吃了就说这个药效果好。

　　真吃药治病的，对症下药，治的好就是好了，治不好就死了赶紧去投胎。事实上是，吃药越多的人身体越糟糕，治不好的概率越大，而且往往身心俱病。照这么推演，问题多整天追着问的人，不见得就是学的好的。而且是有大问题和大麻烦的，搞来一大堆的答案，一个也做不好。或者解决一个问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更要命。要知道，人就活几十年，一个小问题搞半年。一辈子只能搞掉几个小问题。唉，人生真的很苦。

　　按照古圣贤的说法，问题都是可以一以贯之的。

　　因为自己贯不了，就只能有劳师父再来一个，再贯不了，就再来一个，再贯不了，就再来。一个接一个地来。经年累月地来。这么一看，做师父也太不容易了。

　　有的时候会组织观师父功德，别观了，摊上我这样的笨蛋弟子，算师父也倒霉。

　　在僧团诵经诵多了，有时候还尝试白话解经，越折腾越心虚，经论越是似乎看明白字面了，心里越是发毛。因为经论里似乎都是相通的，如果不能一以贯之的话。就只能搞一辈子文字，搞到猴年马月也不得要领啊。

　　过去，心里常备几个问题，准备随时拿出来过过嘴瘾，如今，在道场里把性子都磨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敢有问题，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老实实地做事。一件事情扎到底。直到不让扎为止。

　　上次问师父，我是不是可以做某某事情啊。师父答，你先把博客写好。

　　这一问一答，足够一以贯之了。

　　没了，没问题了。再有问题都是瞎扯，都是跟着凑热闹，没话找话说。除非事项上的，继续扮演那个总是麻烦师父却总是搞不明白的当机众。

　　当然，到了最后，还是有一个终极问题宁死也是要追问的。

　　那就是，我是谁？

　　建筑，一本难念的经

　　师父回到寺里，总会去看工地，下午师父一个人在工地巡视，由见行堂东新修的路上来。工程队赵经理从东配楼出来，看到师父迎上去。新修的路与东配楼之间，有几个通下水管道的井口。

　　师父说：“这个井盖要盖上，不然太危险。”赵经理答应着，跟师父往上走。

　　师父说：“安全第一。”

　　赵经理指着新修的路：“这条路修得不错。”

　　师父问：“怎么讲？”

　　赵经理：“他们干活心很沉稳，保证质量，不偷工减料，该用的都用上了，速度也不慢。”

　　竹林前的小路上立了一块牌子，“前方施工，游人止步”。贤日师和胡工程队的胡永胜拿着标尺在测量。一楼斋堂门前已经挖出一条深沟，师父和赵经理，从沟上跨过去，又上到东配楼顶，去看楼里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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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缘念，贤日师分配任务时，宣布了这项工作，贤日师说：“景区是龙泉寺的护法，对寺里帮助很大，支持寺院发展；同时寺里的发展也会给景区带来利益，两个单位关系是友好的。”

　　有义工觉得景区检票太严，给进出带来很多的不方便，贤日师说：“那是因为你没带皈依证，工作人员严格要求。景区领导一直是支持寺里发展的。”

　　春天树木还比较干燥，游人增多，这个季节要特别注意防火。防火安全属于纠察贤因法师主管的范围，今天中午近百个灭火器运到寺里，有几十个是拿去灌注的，还有一部分是新买的。贤因法师让路玉浩设计做表格，把这些灭火器分配到寺院各个地方。保安老李居士把灭火器编上号。德尘居的文化慈善各办公室的义工，在贤启法师带动下，也在加强安全意识。